讓她在家里等著,她倒是自己跑下樓來了。
傅盛煬的車剛挺穩,小月也不等傅盛煬來開門,她徑直推開車門。
安小月一下車,對上鐘玲喜那一雙因為發燒而泛紅、流淚的眼睛,還有干得起皮的雙唇,她再生氣,也說不出一點責備的話來。
她心疼,動作也變得溫柔許多,攙住玲喜的手臂,“我們去醫院。”
傅盛煬已經打開后排的車門,手護著車頂,防止小月和鐘玲喜撞到頭。
安小月剛扶著鐘玲喜走了幾步,紀遇白就沖上來了。
二話不說,彎腰摟著鐘玲喜的后背和腿彎,直接把毫無防備的人抱離地面。
突然的舉動,嚇的鐘玲喜沙啞著嗓子,不悅地質問,“干什么?”
被紀遇白這一抱,鐘玲喜只覺腦仁都在突突地跳,痛得她頭皮發緊;全身的肌肉又酸又痛,提肛肌差點沒繃住。
“哈哈哈~你這才是標準的公鴨嗓!”
紀遇白的笑容在接觸到鐘玲喜緊抿成一條線的唇之后,頃刻消失,擺出一張正經的嗓子道。
“小嫂子懷著孕,你想把病傳染給她嗎?坐我的車更安全。”
鐘玲喜轉動眼睛,看向小月的腹部,那可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幸運啊。
她不愿意也只能隨了紀遇白,“謝謝紀總。”
“哼~還算你有良心。”紀遇白抱著人,轉身向他的車走去。
看了盛煬哥一路的尾燈,此刻終于輪到他開車走前面了。
藍色的賓利從傅盛煬的車旁開過,里面傳來一聲指令,“跟緊我!”
那語氣,別提多得意了。
安小月看著飛出去的車,眼角抽了抽。
不知道她放手,讓紀遇白帶走玲喜的舉動是不是害了玲喜?
賓利車內。
紀遇白車速快,但是還算平穩。
倏地,一個轉向換道,玲喜被弄得胃里一陣翻涌,好在她拉得胃里空空,已經沒什么可以吐的東西了。
她雙手抱著頭,無力地靠在車窗上,“你開慢點,變道速度太快,我頭疼。”
短短的一句話,鐘玲喜說完,嗓子疼得她都想伸手進嗓子里去掏一掏。
太痛!太難受了!
“我開快點,很快就能到醫院,醫生給你用上藥就不疼了。”紀遇白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鐘玲喜忍痛忍得頭暈眼花,真不知道紀遇白是來拯救她的,還是來提前送她上天堂當天使的。
她嗓子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用手錘著車門,逼著紀遇白開慢點。
“你別沖動,別跳車,我開慢點不就行了。”紀遇白誤會了她的意思,但也誤打誤撞,乖乖將車的速度減下來。
賓利車直直行駛在馬路上,平穩下來之后,鐘玲喜才覺頭痛欲裂的癥狀減輕了些。
如此平緩地開到醫院,紀遇白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抱進急診室。
前半夜的急診科很是熱鬧,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輪椅也沒有空的,紀遇白便抱著她站在急診室門口。
傅盛煬和安小月去掛號。
鐘玲喜看著眼前,紀遇白順滑的皮膚上,下頜線緊繃,他的體力估計快耗盡了。
周圍沒有可以坐的空椅子,她嗓子痛,好在兩人距離近,她用鼻音道:“紀總,你放我下來站著。”
“就這樣。”紀遇白堅持。
好不容易抱到懷里,放下,是不可不能的!
鐘玲喜:“我腿被你的手抓得疼。”
紀遇白垂眸,果然他為了借力,手指緊緊箍著她的腿彎,“那我背你,你趴我肩膀。”
鐘玲喜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敲著他的背,忍著嗓子的疼痛開口。
“紀遇白,我想站著,站著啊,聽聽我說的話好不好!”
盛煬哥上午說的話,驀然回蕩在他的耳邊。
你如果真喜歡她,就該以她能接受的方式去愛她。
是啊,他該聽聽她想怎么樣。
紀遇白蹲下,將人穩穩地放在地上,“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鐘玲喜覺得莫名其妙。
詫異的目光落在紀遇白的臉上,他依舊目視前方,盯著屏幕上的候診人信息看。
鐘玲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如此好說話,還道歉,是她剛才太兇了?
不等她過多的探究,廣播里已經在播放“下一位,鐘玲喜候診”的聲音。
她不要紀遇白陪她進去,要是讓紀遇白知道她感冒還拉肚子,肯定會笑話他,她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一會兒我自己進去,你在這里等小月她們。”
再次開口,鐘玲喜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快和牙齦粘在一起了,嘴巴干得難受。
紀遇白看了看她的臉,視線落在她泛白、干癟的唇上,答應了,“好,我把你送到門口。”
鐘玲喜狐疑,眼前的人和她前段時間接觸的紀遇白有些不一樣。
又等了幾分鐘,前一位進去的患者拿著醫生開的檢查報告單出來。
紀遇白真就說到做到,等她進去便把門拉上,沒有跟進來。
診療室里,醫生詳細地問了情況。
確診她是拉脫水了,給她開補充電解質的液體和檢查單,讓她抽完血就先去輸液補水,大便檢查有就做,沒有就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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