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都習慣了，每次醒來他就要看柳芊芊，確定人還在，才會松了口氣。

不得不說，謝寂辰玩這一手確實夠惡心人的。

她將背往后靠，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霍硯舟靠在她的肩膀上，就這么睡了過去。

黎歲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視線鎖定了其中一個人，這是之前周曦身邊的那個醫生。

周曦沒有葬禮，骨灰被醫生帶走之后，醫生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室了。

他是心理方面的醫生，這會兒他發來了單子。

這個單子是有關病人的消息。

一般來說，作為心理醫生將自己病人的資料泄露，這是十分沒有醫德的一件事。

男人發來這張單子之后，還補了一句。

我現在已經退休了，不再是心理醫生了，今晚就要飛國外，帶著她的骨灰一起。

黎歲有些觸動，周曦一輩子勾搭了那么多人，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但始終有個這么優秀的人理解她，愿意在她的身邊陪著，甚至一直都在觀察她的心理疾病。

黎歲咽了咽口水，這份單子是關于顧明遠的資料。

顧明遠患有心理疾病，而且這次因為親自擊殺了自己的妹妹，心理疾病肯定會更加嚴重。

她之前就這么懷疑過，正常人會因為自己的心愛之人患了癌癥，就折磨其他無辜的女人和男人么？這個顧明遠肯定有病，只是沒想到他病得這么嚴重。

他的躁郁癥已經到了后期，而且破壞欲十分旺盛，為了不影響顧家其他人，所以才一直尋找人來撒火。

黎歲的嘴角彎了彎，恰好現在顧家在風口浪尖，她的那個賬號又被媒體關注著，醫生估計猜出了那個賬號的背后是她，才會在這個節骨眼把顧明遠的就醫證明發過來。

確定醫生上了飛機，她就把這份證明發到自己的那個賬號上了。

顧明遠會殺顧令儀，是因為他有嚴重的躁郁癥，而且他不止殺了顧令儀一個人，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想要申請警察的保護，但是警察那邊不愿意跟我溝通，也許顧明遠跟警察是一伙的。

普通人看到這些消息，怎么能不憤怒呢？

之前大家就讓顧家把顧令儀喊出來發，現在顧家遲遲沒動靜，轉眼顧明遠躁郁癥的事兒又被爆了出來，這樣的一個人成為顧家繼承人，又是整個國家的碼頭負責人，以后誰要是惹他不開心了，

豈不是說啥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