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爺,這操蛋的世界。”羅璇粗口咒罵。
童話書里的真善美,在現實生活中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利益,永遠的利益——糖滾在舌尖,一點甜都沒有。羅璇以為自己會傷心,但她已經經歷了很多,居然接受良好,遠比想象中的要更加麻木。
心頭不要說悲傷,連眼淚都沒掉下一滴。
不想自憐,只想爆粗。
“這操蛋的世界。”她咬牙切齒地重復。
幾秒鐘后,她咯吱咯吱地咬碎棒棒糖:“他大爺,操蛋的資本家。”
羅璇蹲在路邊,嚼碎整顆糖果,站起身,拍屁股走人。
世界是操蛋的,但人生還有那么長,她必須走完。
茫茫白水,浩浩無行,漫漫長路。
……
晚上,祝峻結束公事,從臨市趕回來,開車到羅璇家樓下,只為了匆匆見她十五分鐘。
“昨天的事,擔心你有心理陰影,回來陪陪你。”他碰了碰她的面孔,又看了下表,“我明天還有個會,要趕緊走了。”
“這么急?”羅璇咯吱咯吱嚼糖。
祝峻咬牙切齒:“為了把平臺賣給這家蘇州的公司,那老總問我喜不喜歡晨跑,我立刻說我簡直太喜歡晨跑了,我最喜歡晨跑了,我一天不跑都不舒服。求仁得仁,明天早上5點半,我要帶著合同去蘇州陪老總晨跑,足足10公里。”
羅璇盯著他看。
是,祝峻向來是這樣的人。
“給點跑步的建議?”祝峻說。
羅璇簡單地講了些。祝峻又看了眼時間:“好,先不聊,我要出發了,現在直接去蘇州。想陪他跑步的人太多,我生怕被人搶先一步。”
羅璇說:“我有話和你講,約個時間?”
祝峻的心顯然已經飛到蘇州:“明天晚上,我訂飯店。”
……
第二天晚上,兩人在飯店里對坐。
羅璇嘴里叼著根棒棒糖,棍子一翹一翹。
祝峻推心置腹:“你現在想做生意,吃虧在資歷淺、年齡小。以后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吃棒棒糖,會強化你年齡的弱勢,很難服眾。”
羅璇立刻把棒棒糖摘出來丟掉。
下一秒,祝峻單手解開西裝扣子,變戲法樣從懷里摸出一枝棒棒糖,放在羅璇面前。
“我們可以私下吃。”他替羅璇剝開糖紙。
羅璇把那只棒棒糖塞進嘴里,如鯁在喉。她開門見山:“你說你拿我勞動合同去找律師上訴。”
祝峻“嗯”了聲。
羅璇等了一會,問:
“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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