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娣的癌癥確診單,和cythnia出任珊瑚集團總裁的消息,是同一天送到羅璇手上的。
這期間,珊瑚集團變賣了位于上海的集團總部大樓,緊趕慢趕地結束了員工整整三個月的無薪休假;
隨即,cythnia如愿從拿到羅桑集團拿到一期注資,靠著這筆注資和抵押優良資產,又拿到銀行貸款,總算堪堪續上資金鏈,破敗的珊瑚集團像一架質量好卻老舊笨重的機器,終于遲緩不堪地轉動起來。
再然后,就是大規模裁員降薪,瘦身減負。
一番大刀闊斧的變動下來,組織架構左改右改,私生子很快就被架空,旋即被cythnia踢出集團。
臨走的時候,私生子在醫院找到cythnia。
她正推著輪椅上毫無知覺的老董事長散步。
私生子冷笑著對cythnia說:“你別以為那個羅璇是什么好東西。”
cythnia嗤笑一聲:“她不是好東西,你是什么好東西?我又是什么好東西?愿賭服輸,我們這群人,烏鴉一般黑,裝什么好人呢?”
私生子說:“你我至少是血脈親人。那個羅璇呢?你出去打聽打聽,別人怎么說?”
cythnia不耐煩:“是什么就是什么,你這個人,講話遮遮掩掩,做事黏黏糊糊。我真想不通,爸為什么要把珊瑚集團給你,難道就因為你帶把?”
私生子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他忍氣吞聲:“羅玨把珊瑚集團捅了個對穿;羅璇趁虛而入,分了珊瑚集團的利潤走;幫你牽線賣出上海總部大樓的老鄭,他的老婆叫羅琦,是羅璇的親妹妹。外面都在說,姓羅的這三個,是食人姐妹花。”
“那這和你有什么關系。”cythnia推著輪椅說。
盛夏轉秋,天氣依然炎熱。陽光透過樹蔭灑下來,火辣辣地潑在身上,不一會就讓人出一身大汗。
“血脈,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最不值錢的就是血脈,最需要提防的就是血脈。”cythnia俯下身,輕輕拍了拍老董事長毫無知覺的臉,抬頭嘲笑,“老頭子是怎么把你教成這幅天真無邪的樣子?你算個屁。”
私生子變了臉色,cythnia一個眼神,她的保鏢們示威性地圍了上來,私生子下意識后退兩步。
cythnia笑出聲:“我只恨老頭子血脈太多。”她不在意地揮揮手,“快滾,礙眼。”
熱浪一陣陣涌起來,cythnia推著老董事長的車,毫不在意地繼續散步。
“現在這樣,多好。”cythnia忽地說,“你若是還有知覺,肯定后悔,早知如此,不如獨生我一個。”
老董事長毫無反應。
“但其實,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什么珊瑚集團,翡翠集團,我才不在乎。只要拿了財產大頭,一個集團的殼子,愛誰誰,干我什么事。什么名啊,傳承啊,都是虛的。”cythnia忽地笑起來,“巧了,你也不在乎我怎么想。”
“這么看來,我真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熱浪從地面涌上來,cythnia忽地松手轉身:“累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