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這一屆能多出幾個可堪造就的好苗子,為我諸天萬界的未來添上一份薪火。”
他目光掃過下方光幕,尤其在某個顯示著熾神域標志性功法光芒的區域停留了一瞬,那里正有一個名為“慕容云”的名字在所屬戰區榜單上穩步上升,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
“道域主過謙了。”
一個聲音響起,卻是來自南河大界的界皇——南河域主,他身披一件紫金戰甲,肩膀處卻掛著一個狼頭,狼眼中金光閃爍,散發著一股唯我獨尊的壓迫感,
此人乃是狼神成道,雖是妖修,但論實力,在諸天當中非常出名,不弱于界皇四重天的道凌虛,
只是此刻,南河域主語調卻有些陰陽怪氣,
“誰人不知熾神域天驕輩出?尤其是令徒慕容云,打破了諸天廢體不能成道的枷鎖,天資絕世,不光是道域主的愛徒,更是顧城主的乘風快婿,
想必此番必能力壓群雄,獨占鰲頭!總榜第一,怕也是囊中之物吧?”
他語氣看似恭維,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南河域主謬贊了。”
道凌虛面色不變,語氣淡然,
“盛典匯聚諸天英杰,臥虎藏龍,云兒雖有些天賦,但還需磨礪。
倒是聽聞南河大界此次也出了幾位了不得的年輕俊杰,尤其是那位金剛霸體的傳人,體魄無雙,戰力彪炳,想來必能在盛典中大放異彩。”
“哈哈哈,道域主消息靈通。”
南河域主豪邁一笑,聲震殿宇,
“不錯,元霸那小子是有點蠻力,性子也頗為沖動,不過嘛,年輕人就該有股子銳氣!不像某些人,仗著家世背景,心思都放在些歪門邪道上。”
他話鋒陡然一轉,目光似是無意地瞥向顧天峰,聲音也提高了半分,帶著一種刻意的疑惑,
“對了,顧城主,前些時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不知可有了結果?
就是關于令嬡蕓萱公主。。。咳咳,在城主府中,被某個膽大包天的無恥淫賊偷窺之事?那宵小之徒,可曾落網伏誅了?”
嗡!
南河域主的話,讓神宮中的氣氛大變,似乎穹頂落下的星輝圣光,似乎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而停滯了一瞬,
剛才還在互相恭維,暗藏機鋒的和諧氛圍瞬間凍結、凝固,神宮內,所有界皇的目光,無論之前投向何處,此刻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顧天峰身上!
那些目光,有驚愕,有玩味,但更多的,卻是赤裸裸的好奇還有毫不掩飾的看戲意味,
顧天峰臉頰肉眼可見的狠狠抽搐了一下,他這些天已經刻意封閉這件事的消息,沒想到還是傳出去了,但在這種場合被南河域主當眾提出,明顯是擺他難看,
一絲怒意在他眼底翻騰,以至于周圍空間都出現了一絲劇烈波動,
他冷冷看向南河域主,整個神宮的溫度仿佛驟降了數十度,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怒意正在顧天峰身上醞釀。
足足過了三息,顧天峰才強行將怒意平復,他冷聲開口:
“勞南河域主擔心,那賊子手段詭異,并沒留下什么線索,圣城守衛這些時日傾力追查,相信不日就能破案。”
“哦?竟有此事?”
玄葬神臉上也露出了明顯的訝異之色,他看向顧天峰,又看向道凌虛,頗有些追問的意思:
“星輝圣城乃顧城主根基之地,強者如云,禁制森嚴,道域主的熾神域更是三千上位星域排名前百,竟能讓一個行如此齷齪之事的宵小在兩大界皇眼皮底下作案,事后還能逍遙法外?這倒是奇了。”
他的話語平淡,但其中的分量卻讓顧天峰和道凌虛的臉色都更加難看了一分,這無疑是在質疑他們兩大界皇對各自領地的掌控力!
道凌虛臉上的威嚴也掛不住了,浮現出濃濃的尷尬之色,他干咳一聲,身后熾焰法相都暗淡了幾分,連忙解釋道:
“玄長老有所不知,此事說來慚愧,當時正值盛典籌備最緊要關頭,我與顧城主皆殫精竭慮,調度各方資源,心神耗損極大。
那賊子想必是瞅準了這個空檔,以某種極其詭秘奸詐的邪法潛入城主府。。。
事發之后,我等雖震怒,全力追緝,但賊子如同泥牛入海。。。加之盛典在即,諸事繁雜,實在。。。實在難以分出更多精力。”
他頓了一頓,語氣轉為一種刻意的輕松,甚至帶上了一絲長輩對晚輩的寬慰,
“不過此事說來也只是個意外,
我那徒兒慕容云,與蕓萱乃是青梅竹馬,情比金堅,彼此心意相通,感情深厚至極,
蕓萱心性更是純善赤誠,遭此無妄之災,云兒只有心疼憐惜,斷不會因此事而生出半分嫌隙。些許流蜚語,不過是跳梁小丑的污蔑,動搖不了兩個孩子之間的情誼。”
道凌虛這番話,本意是想替徒弟和未來徒媳挽回顏面,強調他們感情的牢不可破,同時也暗示顧蕓萱品性高潔,是被害者。
然而,他話音未落——
“切!”
一聲清晰無比,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鄙夷嗤笑,瞬間刺破了神宮內勉強維持的平靜,發出笑聲的,正是南河域主!
他那雙金色狼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光芒,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嘲弄的表情,聲音清亮,字字如刀,直刺道凌虛和顧天峰的心窩:
“感情深厚?純善赤誠?我呸!道域主,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他身體微微前傾,那股野性至極的壓迫感朝著道凌虛和顧天峰的方向擴散,聲音中更是充滿了赤裸裸的揭露與挑釁:
“誰不知道,顧城主那位愛女顧蕓萱為了前往中央星域,可是毫不猶豫、干凈利落地解除了與金瀾界牧家的婚約!
牧家的小子牧山云,天資雖比不上慕容云,可也是我南河大界年輕一輩響當當的人物,他牧家更是我治下金瀾界的域主!
當初為了給顧蕓萱治病,可是都求到了本域主頭上,沒想到遭受這種下場,如此背信棄義、嫌貧愛富之舉,道域主一句‘感情深厚’就輕輕揭過了?”
南河域主目光猛地又轉向臉色鐵青的道凌虛:
“至于道域主的那位關門弟子。。。呵呵,明知顧蕓萱是為了什么才接近她玄家那條線,還能如此‘情深義重’地接納?
這心性,當真是‘赤誠’的可以啊!說白了,不過是各取所需,一個圖對方的背景能搭上中央星域的橋,一個圖對方家世能給自己提供修行資源!
一場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罷了!這種建立在算計和攀附上的關系,也配談‘情比金堅’?道域主,顧城主,你們二位,莫不是把我這南河域主當三歲孩童糊弄?”
他猛地一拍王座扶手,聲如雷霆,在整個神宮轟然炸開,震得一些修為稍弱的神宮侍從心神搖曳:
“你們熾神域和星輝圣城聯姻,我南河大界管不著!但如此欺辱我治下界域、如此輕賤我南河大界的天驕,真當我南河界無人?真以為我金烈是泥捏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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