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宮主,本尊念你我二人之前的感情,寒月宮傳承至今亦有底蘊,才好相勸,你不要自誤!”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了明顯的威脅與一絲看似“善意”的提醒:
“江塵此子,天賦確實驚人,本尊亦曾看好,但星隕遺跡何等兇險?莫說他如今只是天靈巔峰,便是天君境,在其中也是步步殺機,更何況…”
寧無痕聲音刻意提高,確保整個寒月宮駐地都能聽清:
“本尊弟子劍無生,已與三王五君中的武破天、獨尊、慕容云以及天魔少主碧空,在遺跡內布下天羅地網!
他們的目標,正是江塵!你以為,江塵在此等圍剿之下,能有幾分生機?”
“什么!?”
“五…五位頂級強者圍殺一人?”
“這…這怎么可能活得下來!?”
消息如同驚雷,在寒月宮眾人心中炸響,磐石道人臉色煞白,其余弟子們更是驚呼出聲,眼中充滿絕望。
蘇玄璃絕美的冰顏之上,終于無法抑制地出現了一絲波動,雖然瞬間便被更深的冰寒覆蓋,但那一閃而逝的擔憂,并未逃過寧無痕的眼睛。
盛典正賽中,江塵對戰云影川,三招之約險勝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即便是全力以赴,依舊險些被云影川擊下擂臺,
如今,竟要同時面對五位同級甚至更強的天驕圍殺?
這簡直是十死無生的絕殺之局!
寧無痕見狀,心中冷笑,面上卻再次浮現那種虛偽的溫和:
“玄璃,黃霄之死,江塵脫不了干系。
即便他真有逆天之運,能從遺跡中生還,你以為玄家會為了他一個區區天靈境,與黃家徹底撕破臉皮嗎?
不會的,說到底,你我,乃至江塵,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他語氣放緩,帶著誘惑:
“本尊惜才,亦不愿與蘇道友交惡,只要蘇道友借助這枚身份玉牌,給江塵傳信,讓他主動交出青銅古鏡,本尊可以在此承諾,必盡全力保下他的性命。
甚至,可以讓他踏入中央星域,得到最好的培養,這才是他唯一的生路。”
這番話,傳入寒月宮每個人的耳中,一些弟子的目光開始閃爍,顯然內心產生了動搖。
是啊,面對如此絕境,若能用一件古鏡換取一線生機,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更何況,還能踏入中央星域,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蘇玄璃沉默了。她并非被寧無痕說動,而是在飛速思考,江塵的處境之險,遠超預估,寧無痕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必然有所憑仗。
統領北方天域的共有七大家族,四位帝尊(靈宇境)大能,玄家不過是其中一家,
那青銅古鏡究竟是何物,竟引動帝尊關切?
交出古鏡,寧無痕的承諾真的可信?玄家…又是否會如他所說那般置之不理,
就在蘇玄璃心念電轉,氣氛壓抑之時——
一道傳訊流光急速射來,被寧無痕身后那位須發皆白的界皇伸手接住,那界皇神念一掃,立刻上前一步,在寧無痕耳邊低語了幾句。
寧無痕原本凝重驚疑的表情,瞬間舒展開來,繼而化作無法抑制的狂喜和得意!
“哈哈哈!好!好!好!”
寧無痕忽然放聲大笑,聲震四野,先前的陰郁一掃而空,他目光掃過蘇玄璃和一眾寒月宮弟子,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囂張,
“真是天助我也!原來本尊還擔心江塵那小子狡詐,會找個犄角旮旯隱藏起來,誤了帝尊的大事!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現身了!真是自尋死路!”
蘇玄璃心中一凜。
只見寧無痕大手一揮,一道光幕瞬間在其身前展開,光幕之中景象流轉,赫然是星隕遺跡內的場景!
“既然蘇宮主對江塵如此自信,本尊便讓你們看看,你們寄予厚望的天驕,是如何在絕望中隕落的!也不枉本尊親自跑這一趟!”
光幕之中景象穩定下來,只見一片荒涼破碎的大地盡頭,一道身影格外“醒目”。
那人肩扛一尊青銅古鼎,腰間似乎還別著一根翠綠竹竿,周身寶光繚繞,珠光寶氣,活脫脫一個移動的寶庫,
不是江塵,又是誰?
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光幕視角拉遠,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江塵周圍,五道散發出滔天氣息的身影,正如同一張收攏的大網,帶著冷冽殺意,將他所有退路徹底封鎖!
看到這一幕,
寧無痕徹底放下心來,仰頭狂笑,眼神也逐漸陰郁,
“玄璃,你屢次拒絕于我,本尊并不生氣,但你別以為本尊不知道,那個江塵是如何加入寒月宮的,
早在青瀾界時,你二人關系就不清不楚,你之所以不遠億萬里來這星隕圣城,不也是為了這個小子,
我之前沒有說破,就是顧忌著往日的情誼,可是現在...你一錯再錯,甚至連太陰冰龍的圖騰都出現在江塵身上,
你無情,那就別怪本尊無義了,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你以身相許的男人,是如何慘死在你面前的!”
此一出,滿堂皆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