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楚這才恍然,她竟然連環給自己下套?
    “你!”
    她猛地抬頭,狠狠瞪向李卿落!
    先前關于自己這三年行蹤的問題,顯然她李卿落也早就猜到答案了,卻還來問,所以根本就是個幌子!
    所以關于自己不敢承認的這兩個問題,才是她真正的問題。
    李蕓楚沒法回答,可她此時的沉默,已經等于了默認!
    謀劃自焚假死,謀劃李卿珠去私會允王并交付清白!
    這兩件事,就已經足夠李蕓楚定下家族大罪了!
    李朝靖咬著牙縫說了一句:“是、你!是你攛掇的珠兒做下這些事……”
    他上前欲要動手,被裴老夫人喝人攔住。
    “夠了!那李卿珠自己沒有腦子嗎?若不是她自己想,這李蕓楚便是想一百個法子,她也不會犯蠢!”
    “到底是個自個兒壞,她們才會狼狽為奸,成為一丘之貉!”
    裴老夫人此話一出,曲氏和李恪川都沒有動靜。
    只有李朝靖捏緊了拳頭。
    他自然也并非是為李卿珠遺憾什么,只是恨自己這個庶妹,把將軍府搞得如此一團糟!
    李卿落看著自己的父親,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和李恪川,還真是沒什么兩樣。
    不過,今日也不能再拷問下去了。
    她知道,再問,便是要了那李蕓楚的命,怕也是根本問不出什么了。
    李卿落回到裴老夫人身邊:“祖母,落兒已經問完話了。還請祖母發落吧。”
    裴老夫人點點頭:“好,落兒你做的很不錯。”
    得到這一句贊賞,其余各人都是一臉詭異。
    這叫做的好?
    這明明就是一場發瘋吧!
    看著那么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娘,瘋起來還真是駭人至極!
    手段也是層出不窮,說一套做一套的,讓人摸不到她的路數!
    也就老夫人您一人認為好了!
    二三房的人都無語。
    裴老夫人適時發話:“鄧老姨娘,你勾結李卿珠,給她送信去允王府,幫她出將軍府,才引發今日這場禍及全家聲譽,連累全家姑娘名聲的禍事!你認,還是不認?”
    鄧老姨娘一臉垂淚的坐在地上:“妾身,妾身認……”
    裴老夫人:“既然落兒已經替你斷了發,那你從此以后就徹底了卻紅塵,去廟里清修吧!”
    鄧老姨娘只能哽咽叩頭謝恩,再無別話可說。
    裴老夫人又看向李蕓楚:“你的錯,我就不說了。李卿珠的樁樁件件,都少不了你的。所以,至此以后,我李家,再無你李蕓楚此人!”
    “擇日,將你假死的衣冠冢,遷出李家祖墳。”
    “從今往后,你是死是活,你是窮還是富,都再與我將軍府沒有瓜葛。來人!先家法杖責她李蕓楚十個大板,然后即刻逐出府去!”
    “是!”
    李蕓楚被拖了下去,隨即一聲聲驚叫中,她竟然挺了下來,并未徹底失去意識。
    只是她也不能走路了,就如此被拖著拖出了府去,然后丟在門外,任她生死。
    其他人都不敢動,而且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鄧老姨娘再被帶下去暫時關押起來。
    李朝淮還想求恩,也被李卿雅一把拉住。
    “阿爹,我晚些時候,去求二姐!”
    李朝淮這才忍了下來。
    如此,裴老夫人才揮了揮手道:“老身今日也乏了。各院散去,這兩日免了請安,都別來煩我了!”
    “還有,各院從此以后,若是還不肯老老實實教導兒女,再惹出什么禍事,可就沒有今日這般輕易結果了!”
    裴老夫人由李卿落攙扶著離去。
    等她們祖孫倆一走,二三房的人便一個個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耷拉著腦袋慢慢散去。
    本以為今日是來看大房熱鬧和笑話的。
    哪曾想,引火燒身,這把火把自己家都快給燒光了。
    最后,祠堂還剩下李恪川和李朝靖還有曲氏一家三口,他們最后都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爹,娘……難道我……真的錯了?”
    自剛剛瘋狂的掐過李卿珠脖子后,李恪川被拉下來后就一直沒有再說過話。
    此刻,他眼神無助而又清醒的望著自己的爹娘,卻叫曲氏瞬間碎了心腸。
    “兒啊——”
    她撲上前,抱住李恪川痛哭。
    “咱們一家人,都是被他們劉家,被李卿珠的親奶奶給害了的!這些年,也是被珠兒給蒙蔽了!”
    “她心思陰毒狡詐,她謀劃的這一切……是她離間了落兒和咱們的團聚……”
    “川兒,這不怪你,這不怪……”
    李朝靖:“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吧,他已經徹底廢了!”
    他丟下這句話后才大步離去。
    李恪川譏諷自嘲,一臉失魂落魄:“是啊,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我再也沒有資格做落兒的哥哥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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