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一聲低呼,趕緊伸手緊緊抱住身前之人。
    鄭嬤嬤在后面大喊:“姑娘,殿下,等等老奴——”
    然而等鄭嬤嬤好不容易騎上馬背,哪里還有肅王和李卿落的身影?
    只有冷電一個殘影,也都緊跟著消失了。
    恰在此時南宮狄鬼鬼祟祟的和另外幾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肅王侍衛也從葡京賭坊的后門溜了出來。
    鄭嬤嬤看見南宮狄手里還拿著一把刀,刀尖上滴著血。
    鄭嬤嬤趕緊騎馬追了過去。
    “南宮先生,這是——?”
    鄭嬤嬤震驚的看向南宮狄背上背著的黑紗裹緊的身影,心里狂跳。
    南宮狄:“此乃肅王所托,偷出來的那個巫女。”
    鄭嬤嬤心道:膽子真大啊。
    這才今日所見第一面吧?
    那肅王就敢托他們秀麗將軍府的人,做這種大事了?
    或許是因為信任她家姑娘的緣故?
    南宮狄也是個狠人,連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偷出來,實在也是肅王沒看走眼。
    不過他何時這么熱心助人了?
    從前明明是個事不關己,最愿高高掛起的家伙。
    然而他們才說一句話,葡京賭坊里就有人追了出來。
    “在這兒!”
    “抓住他們——別跑!”
    “大膽飛賊,還不趕緊將人放下!竟敢從我們葡京賭坊偷人,今日必叫你們有來無回,走不出這青松鎮!”
    “殺——”
    賭坊里的人接連不斷地撲出來想要截殺他們,然而南宮狄早做了準備。
    他將那巫女綁在背上,轉頭就和人砍了起來。
    肅王好歹也還給他分了幾個侍衛,肅王府出來的個個身手也不能差,竟然還真與他一道把賭坊里撲殺出來人給殺得退了回去。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鄭嬤嬤見狀大喊:“南宮先生,上馬——”
    然而南宮狄才剛剛飛身上馬,鄭婉袖就帶人沖了出來。
    鄭嬤嬤趕緊調轉馬頭,帶著人向外沖去!
    “還想跑——?追!”
    青松鎮外。
    李卿落跟著肅王從另一條捷徑很快也跟到了一處山坡的背后,還未翻過去便已聽到那邊傳來激烈的打斗廝殺聲響。
    此刻段容時身旁只有一個冷電跟著,追雨都沒了蹤跡。
    但看肅王還如此氣定神閑、悠然自在的模樣,李卿落心里不由猜想:先前他吩咐追雨去辦的事情,莫不是早已算定一切了?
    她也只能暫時按耐住心中的好奇,跟著肅王到山坡上往下看去。
    烏泱泱一片的人,就好像這里是什么集市。
    但若是仔細瞧去便能分辨,這哪里是什么熱鬧,分明是刀刃相見,各路人馬不要命地廝殺搶奪!
    “大膽逆賊!爾等還不趕緊退下!此乃晉王殿下的車馬,你們要造反嗎?”
    “所有人,統統退后!退后!”
    兵荒馬亂中,允王和晉王二人都無比狼狽地被團團圍住,雖然還有護衛,但除了要分散一部分出去抵抗搶奪廝殺之外,剩下在身邊人已是越來越少。
    并且,這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就像是源源不斷根本殺不完似得,不斷有人冒出來,再不斷的提刀撲上來。
    “晉王?呵,一個晉王又如何?”
    “想活命,最好把那血蠱蟲交出來!”
    “不然今日便是皇帝老兒來了,我們也照殺不誤!”
    如此狂妄,晉王和允王心里皆是同時一個‘咯噔’!
    莫、莫不是蓮花教?
    他們遭了蓮花教的埋伏了?
    他們哪里知道,今日去的那葡京賭坊根本就是個蓮花教窩子。
    而且,這血蠱蟲也根本不是拿出來要賣給他們二人的。
    現在葡京賭坊騎虎難下,沒有引到想要引出的人,這才把血蠱蟲假意給了這晉王。
    但真的想帶走?
    卻是連門都沒有的!
    晉王和允王被殺得節節敗退,在不遠暗處看著熱鬧的忠毅侯府正想逃走,卻被人給攔了正著。
    “去哪兒啊?莊世子。”
    莊世子見到眼前橫殺出來之人,不由抽一口冷氣:“怎、怎么是、是你——?”
    “你、你想干什么!?”
    李卿落好像聽到了一聲慘叫。
    尋聲望去,只見更深的樹林里,好像還有人影在躥動。
    然而肅王仍舊只是盯著山坡下的局勢,看到允王和晉王被逼得節節敗退,他也依舊無動于衷。
    此刻,允王和晉王也早已被迫聚在了一起,二人眼見形勢如此,都氣的跳腳怒罵起來:“你們蓮花教既然如此想要這血蠱蟲,何不自己去葡京賭坊拍買下來?”
    “現在竊取他人果實,算什么光明磊落?”
    “你們蓮花教不是一向自詡公平公正,人人平等法則嗎?”
    “自己卻在干燒殺搶掠之事,此等邪教,還妄想動搖我大梁根基——實乃做夢!”
    “本王來日,必要將你們連根拔起,統統株連罪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