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拱手道:“明白!”
辛七娘也不多,這才扭著腰肢離開。
兩名不良將對視一眼,焦洵才道:“老殷,你帶魏長樂去休息一下,這邊我來處理。”
焦洵已經有了司卿之實,殷衍自然不會抗命。
他心中其實也清楚,焦洵讓自己帶魏長樂離開,無非是趁機在譚藥師的屋內搜找一番。
焦洵和殷衍雖然同為春木司不良將,但走的路數完全不一樣。
殷衍走的是醫道,焦洵行的是毒門。
焦洵的路數與譚藥師一樣。
而譚藥師的屋內,肯定還有諸多不為人知的毒門秘辛。
焦洵自然要在里面找尋一樣可用之物。
殷衍心知肚明,卻也不敢說破。
當下殷衍帶著魏長樂回到了前院,進屋之后,殷衍取了一只瓷瓶子交給魏長樂,解釋道:“這是清露丸,雖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卻十分昂貴,在院里也是有數的。”
魏長樂立刻記起來,上次辛七娘與譚藥師談條件,似乎就索要過清露丸。
他知道這是好東西,伸手接過,問道:“這清露丸是做什么用的?”
“自然有補氣養神的功效。”殷衍此刻對魏長樂竟是十分客氣,“此外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祛毒。當然,我說的不是能解劇毒。就是一些尋常的毒氣瘴氣,含一顆嘴里,毒氣難侵。”
魏長樂心想看來還真寶貴,也不浪費,塞進懷中。
“今晚你受驚了。”殷衍低聲道:“不過院使大人沒有過多追究,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之前發生什么,那都過去了。”
魏長樂感覺他話中有話。
“殷.....殷大哥,這么稱呼你,不知是否合適?”
其實殷衍比魏長樂大得多,稱一聲叔叔都不為過。
“合適,那有什么不合適的。”殷衍笑道:“這樣稱呼挺好,顯得親近。”
“我記得你也是最早一批進入監察院的人。”魏長樂道:“你對譚司卿的過往知道多少?”
殷衍潿洲每天有,猶豫一下,起身來,走到屋門前,探頭向外掃了掃。
春木院內一片死寂。
他關上門,這才回來,坐下道:“長樂老弟,有些話我本不該多嘴,但你既然問起,我也不好裝糊涂。這四位司卿當年是跟隨院使大人一同出現,監察院也是他們一手創立。雖然大家都不敢打聽他們的過往,但.....我們也不是傻子,譚司卿和裂金司的虎司卿,我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過往。但孟司卿和辛司卿的往事,我們就一無所知了。”
“哦?”
“其實譚司卿的身份很容易猜到。”殷衍笑道:“我們這些人一開始還不知道他來路,但在他麾下多年,而且也都知道一些江湖軼事,很多線索合在一起,他的身份早就呼之欲出。”
魏長樂忙道:“倒要向殷大哥請教!”
“毒門之中,有兩大家族曾經威震一時,并稱為南唐北陸。”殷衍道:“西川唐氏就不說了,至今依然是天下間最強的毒門一派。不過河北陸家曾經威震一時,與西川唐門并駕齊驅的存在,但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
“怎么講?”
“據說是死光了。”殷衍壓低聲音道。
魏長樂詫異道:“被人滅門了?”
“那倒不是,是自相殘殺。”殷衍嘆道:“據我所知,西川唐門等級森嚴,族中上下有序,雖然內部小有摩擦,但整體卻十分團結,也因此蒸蒸日上,存續百年之久。”
說話間,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魏長樂倒了茶,繼續道:“河北陸家是后起之秀,一開始只是江湖上的小門小派。四十多年前,陸家一年之內連滅河北十四大門派,出手狠毒,雞犬不留,而且所有人都是被毒殺。聽說這十四大門派,每一派都是死在一種毒下,陸家用了十四種毒,毒滅十四家,加起來三四百號人。”
“都是仇家?”
“不是仇家。”殷衍苦笑道:“因為陸家死了家主,沒有留下遺,所以為了家主之位,陸家子弟互相爭斗。而那一代正是陸家子弟鼎盛時候,門下高手如云,誰都不服誰,各自較勁,就看誰的手段厲害。那十四家與陸家其實沒有什么仇怨,只是陸氏一族爭奪家主之位的犧牲品。他們毒殺那么多人,都狂妄到留下自己的名字,就是想名聲大噪,擁有爭奪家主的資格。”
魏長樂駭然道:“那不都是一幫瘋子嗎?”
“其實就是一幫瘋子。”殷衍嘆道:“但也因此名聲大噪,河北陸氏一族的名聲傳遍江湖。他們手中沾滿鮮血,但卻無人敢為那十四家主持公道。江湖廝殺,只要不是造反,官府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至于江湖人士,誰又敢去招惹一幫用毒出神入化的瘋子?”
魏長樂皺眉道:“你是說,譚司卿并不姓譚,是陸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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