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長樂卻不會如此輕易確定一個人的秉性。
畢竟自己是皇帝下旨安排到監察院,又是譚司卿親自讓人送過來。
正如殷衍所,情況特殊。
也許正因為如此,殷衍才會另眼相待。
“你現在住在哪里?”
“我是進京述職,暫時住在四方館。”魏長樂道:“但進了監察院,肯定不能住在那里。”
殷衍頷首道:“這倒也是。”
“院里就不能幫我解決一下住宿問題?”
魏長樂身上倒不是沒銀子。
不過他知道京城吃住的費用都不低,如果自己單獨租一個房子,花銷肯定不小。
以前他還沒考慮過銀子的事情,但如今自己身在神都,沒人繼續向自己提供花銷,又不能偷不能搶,身上這點銀子肯定要精打細算去花。
最重要的是,留在神都進入監察院非他所愿。
自己不情不愿進了監察院,還要自己花銀子租房子,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沒有特殊。”殷衍搖頭道:“我得到福利房之前,都是和別人合租。你要知道,咱們院里每天都要點卯,如果沒有特殊公務,辰時之前必須抵達。所以每天很早就必須動身趕過來。離得遠了,搞不好就會遲到。所以要么半夜就出發,要么就在附近租房子。”
“監察院在永興坊,永興坊靠近皇城,附近幾個坊也都離皇城不遠,租金肯定貴的嚇人。”魏長樂嘆道:“你說我初來乍到,一次俸祿都沒有領,怎么租房子?”
殷衍深表同情,道:“你進京的時候,沒帶銀子在身上?”
“來得太匆忙,而且我以為出使云州有些功勞,圣上會賞些銀錢。”魏長樂哭窮道:“誰知道圣上只是將我調到監察院,到現在連一枚銅板都沒賞下來。幸虧監察院提供飯菜,否則我都要苦惱在哪里吃飽肚子。”
趙樸送的銀子還在身上,不到萬不得已,當然不能拿出來。
“你在神都沒有親戚?”殷衍問道:“可以暫時去借住幾天,等發了俸祿,可以再租房子。”
魏長樂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族叔。
“不良將,我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只要不是借錢,什么都好說。”殷衍毫不猶豫道:“我這個人從不在金錢上與任何人有往來。”
“那就沒事了。”
“有事盡管告訴我。”殷衍打了個哈欠,“天快亮了,我要下值了。”
魏長樂立刻道:“對了,我瞧春木院這么多院子,房間也多,能不能....?”
“不能!”殷衍搖頭打斷,“監察院所有人,除了當值人員,其他人都要按時點卯和放班。這是院使大人親自定下的規矩,至今為止無人敢違背。當然,司卿大人除外,他以春木院為家。”
說到這里,他左右看了看,才湊近低聲笑道:“你若想在春木院常住,就必須成為司卿,真到了那一天,春木司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說的算。”
魏長樂聞,不禁想到孟喜兒。
孟喜兒平時毫不掩飾要取院使大人而代之。
這殷衍竟然也說出取代司卿這樣的忤逆之。
看來監察院還真是人均叛逆。
不過以前一直覺得監察院是個牛氣紅紅的衙門,院里的人肯定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出門也都是橫著走。
但今日才知道,監察院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風光,權力雖然不小,但人均窮酸。
一個不良將都這么摳門,估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差點忘記問了,我知道監察院有四位司卿。”魏長樂忽然道:“譚司卿掌理春木院,那么其他三位司卿又是什么職責?”
殷衍又打了個哈欠,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子,取了一粒藥丸放進嘴里,這才收起瓷瓶道:“其實用不了兩天你都知道。不過你問了,離下值還有一會兒,我就干脆和你說明白。”
“除了春木司,監察院另有裂金、靈水和隱土三司。裂金主捕、靈水主偵、隱土主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