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胡長生是否在你手中?”
“你有證據?”柳永元也是含笑反問道。
“你是否早就知道,我將藥王三老與金佛案聯系在一起?”
柳永元淡淡一笑,道:“胡長生的宅子周圍,忽然多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我只是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監視胡宅的那幾人是喬嵩手下。剛好我還知道,喬嵩正好攀附上了你這位監察院的大人!”
魏長樂點頭道:“我派人監視胡長生的時候,金佛還沒有出現。藥王三老短短時間內死了兩個,而且死的毫無破綻,這反倒讓我起了疑竇。我擔心有人對胡長生不利,所以才派人監視。”
柳永元感慨道:“這就是你的過人之處。陳曦和董嵐之死,其實都很合理,無非是死亡的時間靠近了一些。神都每天都死人,沒有人在意。我是真的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被你記在心上,甚至察覺到其中有蹊蹺。”
“我派人監視胡長生,金佛案隨即發生。”魏長樂道:“契爾斯是藥商,胡長生是大夫,看似不相關的兩個人竟然真有一絲關聯。我既然盯上了胡長生,你當然能猜到我遲早會將藥王三老與金佛案聯系上。”
柳永元笑道:“不錯。你既然會對藥王三老起疑心,那我干脆順勢而為,讓你鎖定胡長生。金佛案事發,你們監察院如果不查到幕后策劃者,肯定是不會罷手。既然如此,被你懷疑涉及到金佛案中的胡長生剛好可以替我擔下此事。”
魏長樂嘆道:“太署丞,你第二個破綻,就在于此!”
“哦?”柳永元笑道:“我為何不覺得是破綻?”
“胡長生失蹤的時機恰到好處。”魏長樂道:“你知道我一直派人盯著胡長生,一旦胡長生失蹤,我必然會將調查的重點放到胡家。而且在雇人刺殺泰萊之前,你就已經做好了嫁禍胡長生的準備。”
“你的意思是?”
“易容術!”魏長樂笑道:“有人易容成趙婆準雇兇滅口,你從一開始就算準,泰萊肯定跑不了,那幾個刺客也必然會落到監察院的手里。”
柳永元嘴角笑意更濃,“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太署丞,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泰萊對計劃一無所知。”魏長樂正色道:“你是個謹慎的人,既然暗中找上契爾斯合作,就是知道契爾斯還算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且不說切爾斯也只是你的工具,他甚至都不可能知道計劃的真正目的,即使知道,你也相信他不可能將計劃透露給其他人知道。所以你派人追殺泰萊,還真不是為了滅口。”
柳永元微微瞇起眼睛,眸中顯出愕然之色,顯然是想不到魏長樂竟然能猜到這一點。
“你雇兇滅口的目的,其實就是讓那幾個刺客落入監察院手中,利用刺客的口供誤導監察院。”魏長樂嘆道:“刺客供認是趙婆準買兇滅口,但趙婆準一直在監察院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機會與刺客接觸,這是明顯的破綻,那么監察院肯定會懷疑,是有人易容成趙婆準。雇傭刺客的時候,明明可以很好掩飾身份,卻非要讓刺客看見趙婆準的臉,這當然是有意設計。”
柳永元微微點頭,卻不說話。
“監察院既然知道有人易容成趙婆準,自然要追查。”魏長樂目光銳利,“而恰恰在這個時候,胡長生失蹤了。于是我們將調查的注意力放到胡家,而你也算準,我們一定能查到,胡長生是位易容高手!”
柳永元嘴角上翹。
“胡長生醫術高明,這是人所共知。”魏長樂緩緩道:“但很少有人知道,胡長生鉆研醫道多年,竟然找到了用藥物易容的方法。此事知道的人自然是鳳毛麟角,但他的兒子胡達自然是知道的。”
柳永元感慨道:“胡長生確實天賦異稟。”
“胡長生如果只是失蹤,雖然會受監察院懷疑,但僅憑這一點,根本無法證明他一定是幕后策劃者。”魏長樂道:“我們要確定胡長生是真兇,就一定要搞清楚,此人是否擅長易容術。但我們既然找上胡家,就一定會審訊胡達,當然也有一百種辦法讓胡達說出這個秘密。只要胡達開口,胡家暗中有易容術,那么監察院當然就可以確定,胡長生就是易容假冒趙婆準雇兇的真兇,也是金佛案的幕后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