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柳強東聽到這個詞,臉色變了變,最終看向李紅旗道:“這事兒我看還得跟局長匯報。”
“好。”
李紅旗一怔,隨即點點頭答應下來。
他很清楚,這個案子既然陷入僵局的話,那最終做主的人,還得是沈青云才行。
很快。
兩個人把情況匯報給了刑偵支隊的支隊長趙甲第。
趙甲第不敢怠慢,馬上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沈青云的辦公室。
“情況就是這樣。”
他把最近的調查進展對沈青云匯報了一番,最后說道:“雖然同志們很認真的調查了,但暫時還是沒有什么線索。”
“沒有線索么?”
沈青云聞皺了皺眉頭,隨即開口說道:“我看不一定是沒有線索。”
“啊?”
幾個人都是一愣神,驚訝的看著沈青云。
“局長,您的意思是,我們的調查遺漏了一些東西?”
柳強東小心翼翼的對沈青云問道。
畢竟這些人當中,他跟隨沈青云的時間最長,說話自然也更隨意一點。
沈青云呵呵一笑,平靜的點點頭道:“我覺得紅旗分析的有道理,之前我們一直在考慮,犯罪嫌疑人為什么要誘拐那么多孩子,有什么目的,現在來看,很有可能犯罪嫌疑人是為了發泄。”
“說白了,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性格扭曲,存在著嚴重報復社會心態的犯罪分子。”
“這種人不可能跟別人一起居住,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接下來要調查的對象,范圍已經鎖定了。”
聽到沈青云的這句話,眾人面面相覷,唯有李紅旗若有所思。
畢竟在刑偵方面,李紅旗的天賦一向不錯,沈青云之前在銅嶺市和北風縣的時候,都曾經重點培養過他。
而現在,李紅旗聽到沈青云的話,馬上就反應過來。
就像沈青云說的那樣,如果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是一個人居住,并且有報復社會嫌疑的話,那偵查范圍其實可以縮小很多。
“局長。”
李紅旗想了想,對沈青云說道:“我覺得,可以把調查范圍鎖定在曾經接受過刑事處罰,包括勞教、拘役甚至是在監獄里服刑的人員,沒有家庭、獨自居住的中年男性或者女性。”
“可以。”
沈青云點點頭道:“其實我覺得大概率是男性。”
“額,男的?”
趙甲第一愣神,在旁邊有點不解的問道:“不應該是女犯人……”
“你不懂。”
沈青云苦笑著說道:“這個事兒,其實涉及到監獄里面霸凌的問題。”
聽到這番話,趙甲第頓時不吭聲了。
他明白沈青云的意思,說白了,這就是因為監獄里沒有女人,某些男性犯人往往會被侵犯,造成心理扭曲。
“行了,就按照這個方向調查吧。”
沈青云平靜的說道:“希望你們盡快有收獲。”
幾個人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
第二天上午。
沈青云剛上班,就接到了趙甲第的電話。
“局長,我們抓到人了!”
趙甲第興奮的對沈青云說道。
“抓到了?”
沈青云聞一愣神,驚訝的問道:“這么快?”
“是的。”
趙甲第連忙說道:“多虧您給出的建議,刑偵支隊這邊快速鎖定了幾個嫌疑人,在排查的時候發現了線索。”
“那好,馬上進行搜查。”
沈青云沉聲道:“盡快審問清楚案情。”
“是。”
趙甲第連忙點頭答應著。
很快。
犯罪嫌疑人就招認了自己的犯罪行為,警方這邊也從他家里搜到了受害人的尸骨。
沈青云雖然沒有過去,但從帶隊抓人的李紅旗口中,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李紅旗帶人突擊了犯罪嫌疑人的出租屋,在屋內的房炕上,一條破舊的棉被下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東西。
辦案民警掀開棉被,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棉被下面竟然掩藏著五具嚴重腐爛的尸體。
而后又在其他屋里發現了兩個巨大的水桶和一個倒扣的炕桌,桶頂與桌子都被水泥封死。
警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水泥砸開,在里面又發現了許多人體殘骸。
雖然尸體都已經高度腐爛,難以辨認出樣貌,但是從身形與穿著的衣服不難看出,遇害者全部都是十來歲左右的孩童。
消息傳出,整個錦城都震驚了。
不少家里丟了孩子的家長,紛紛來到了市公安局,要求辨認尸體。
而沈青云這邊,也拿到了對于犯罪嫌疑人的調查報告。
犯罪嫌疑人名叫龔文博,家境普通,父母親都是工廠工人。
九十年代東北國企改革,大批國有員工下崗,龔文博所在的配件廠停產倒閉,他遭遇了下崗。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次的國企改革的浪潮中,龔文博的父母也遭遇了下崗。
為了維持生計,他倆只能沿街收些瓶子廢品,勉強維持生計,原來富足的三口之家,一夜返貧。
后來,他在錦城當地的旱冰場遇到了一個女孩,兩人聊得十分投機,溜完冰后還一起去錄像廳看了錄像。
到了晚上,龔文博將女孩兒帶回了家,倆人順理成章地發生了關系。
女孩回到家后,父母對她昨晚的夜不歸宿產生了懷疑,在逼問之下,女孩告訴父母,她與新認識的男朋友發生了關系。
女孩的父母聽到后馬上報警,警察立即將龔文博抓了回來,得知是女孩父母報的警,龔文博十分的不服氣,他痛罵女孩父母思想封建,告訴警察他們兩人是自由戀愛。
看著情緒激動的龔文博,警察冷冷地問了一句:“你知道小女孩多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