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的挽留和喜愛，讓程妍雙眼澄亮，一股喜悅，直沖頭頂。

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必須演下去，人設不能崩。

“蔣姨，謝謝你的喜歡，程茜是我堂姐，我也一直把摯南當朋友，我不能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其實，做妹妹也挺好的，也是能做一輩子呢。”程妍說罷，垂下眸光，只是，眼底卻浮起一層霧氣。

蔣夢也是女人，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悲傷和愛而不得。

“好啦，小妍，事到如今，你真的不想和摯南再進一步嗎？你想讓你的一輩子，在遺憾中度過去？程茜她不愛我兒子了，他們很快就會離婚的。”蔣夢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程茜對他大兒子的態度日漸冷淡。

蔣夢做為厲家的夫人，在外也是受人敬重，內心驕傲。

厲摯南作為家族掌權人，蔣夢認為，他兒子的優秀，是程茜配不上的。

“蔣姨，我…”程妍話說到一半，眼淚就從她的臉上滑了下來。

那種委屈，悲傷，還有善良壓著的欲望，全部都在這一滴眼淚中表現出來了。

“下來吧，先吃飯。”蔣夢看到程妍這副樣子，格外心疼。

程妍到底還是留下來了，這個小小的插曲，也宣告結束。

二樓的客房，厲摯南帶兒子畫畫，涂顏料，小家伙沾到了手上，臉上，像只小花貓一樣。

厲摯南看到他這副可愛的樣子，又看到他傻呼呼地笑著。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他以為自己錯看了，又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兒子低下頭認真做事的樣子，跟程茜有七八分的相似。

雖然大家都說兒子是他的復制版，他卻在他小小的身影里，看到了程茜的很多影子。

厲摯南心思涌動，記得剛結婚不久，程茜就跟阿姨學烤面包，揉面包餃子，也是弄得滿手滿臉都是面粉，看到他進來時，她會嬌羞地垂下腦袋去。

厲摯南陷入了回憶中，直到有只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在他手背上作畫。

“爸爸，手表…”小野指了指他的手背上。

厲摯南看到他畫了一個很抽象的手表，他寵愛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家伙，誰教你的？”

小野答道：“媽媽教的。”

厲摯南一怔，隨即，他壓低了聲線問：“小野，喜歡媽媽嗎？”

“喜歡。”小野沒抬頭，但很堅定。

“那你要不要一直跟媽媽在一起？”厲摯南頭腦一熱，突然問兒子。

“要呀。”小野奇怪地看他一眼：“爸爸不要嗎？”

兒子的這句話，瞬間讓厲摯南一噎。

如果換成以前，他會說不知道，沒想過。

但現在，他腦海里的想法卻是越來越堅定清晰了。

其實，他并不是真的討厭程茜，只是因為誤會，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她做的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沒有存在感。

“我…我也要。”厲摯南明知道跟兒子聊這個沒有意義，可他還是將自己的內心話說給他聽。

小野立即開心地笑起來，小手在畫板上，開始畫畫。

厲摯南起身，來到了落地窗前，剛才只是在兒子的面前確定自己的心聲，竟令他有些燥熱。

“爸爸，媽媽和我。”身后，傳來小野奶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