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哲在華陽官場混了這么多年,經驗豐富,聽他的準沒錯。
“那劉志強那邊?”
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小舅子。
“按規矩辦。”
張東哲的語氣不容置疑,沉聲說道:“該處分的處分,該問責的問責。只有這樣,才能堵住別人的嘴,也讓沈青云挑不出毛病。”
他心里清楚,犧牲一個劉志強,保住程大元,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市局那邊有什么動靜么?”
張東哲想了想,對程大元問道。
聽到這句話,程大元臉色瞬間難看不已,苦著臉說道:“田副市長讓我下周民主生活會做檢討。”
“張書記,您看,他這明顯是借題發揮。”
說到這里,他氣憤地說道:“不就是抓了沈書記么,至于這么大動干戈的?”
“這個很正常。”
張東哲淡淡地說:“他是沈書記的人,自然要為沈書記說話。你也別生氣,現在我們處于劣勢,只能忍著。”
他心里清楚,田野這是在向自己施壓,也是在向沈青云表忠心。
程大元點點頭,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想點燃,卻發現手有些抖。
張東哲看著他,忽然問道:“還有什么事嗎?你找我來,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
程大元猶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低聲說道:“張書記,上個月,廣明在君溪區的一家會所里跟人打架了,把人打成了重傷。”
“什么?”
張東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已,沉聲說道:“他怎么又惹事了?”
張廣明是他的獨子,從小被嬌生慣養,性格頑劣,經常在外惹是生非,讓他頭疼不已。
程大元連忙說道:“張書記,您別生氣。當時是我帶隊去處理的,我已經把事情壓下去了,沒讓媒體報道。不過何大姐不讓我告訴您,怕您生氣。”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張東哲會不會怪他多嘴。
但張東哲的愛人何麗娟出了名的潑辣,如果不把這件事告訴張東哲,說不定何麗娟那邊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張東哲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知道程大元是好意。
“傷者怎么樣了?”
他對程大元開口問道。
“已經出院了,給了他一筆賠償金,他也答應不再追究了。”
程大元聞連忙說道。
張東哲點點頭,語氣嚴肅地說:“以后再有這種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能再讓他這么胡鬧下去了,遲早會闖出大禍。”
他心里暗暗決定,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張廣明。
程大元連忙應道:“好的,張書記。”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張東哲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程大元也站起身,恭敬地說道:“我送您。”
張東哲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你也早點回去吧,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程大元點點頭,目送張東哲離開了包間。
他走到窗邊,看著張東哲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雜陳。
程大元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沈青云的到來,已經打破了華陽官場原有的平衡,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包間內只剩下程大元一個人,他拿起桌上的雪茄,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在他眼前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場風波中保住自己的位置,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拼盡全力。
而張東哲坐在車里,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眼神深邃。
他知道,沈青云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但他也不會輕易認輸,在華陽這塊地盤上,他經營了這么多年,根基深厚,想要撼動他,沒那么容易。
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與沈青云周旋到底,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勢力。
車窗外的燈火依舊璀璨,但張東哲的心里,卻像是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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