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咱們濱州的別名么?”
沈青云看著房少安,忽然開口說道。
“知道。”
房少安聞一愣神,隨即連忙解釋道:“濱州又叫冰城,是咱們北方地區發展較早的城市……”
作為文旅局長,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他是真的很清楚。
“你覺得,如果咱們濱州深入發展一下冰雪旅游,怎么樣?”
沈青云看著房少安,緩緩說道。
“冰雪旅游?”
房少安聞皺了皺眉頭,隨即看著沈青云直接說道:“領導,恕我直,咱們這冰雪旅游也不是沒搞,亞布力那邊的滑雪基地,還有市郊的那個冰雪大世界,起碼都搞了十來年,結果收效甚微,根本沒辦法跟鄰省長白山那邊比,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
“換個思路?”
沈青云一愣神,驚訝的看了一眼房少安。
平心而論,他還真沒想到,這位文旅局長并不看好濱州的冰雪旅游。
“是的。”
房少安看著沈青云,沉思了片刻說道:“濱州從不只靠冰雪定義,我覺得我們可以建筑為紙、音樂為墨、多元底蘊為魂,將百年歷史釀成可觸摸、可聆聽、可品味的文旅盛宴,即便剝離冰雪濾鏡,依然藏著打動人心的獨特魅力。”
“中東鐵路的轟鳴曾帶來俄、英、法等十余種建筑風格,讓這里成為萬國建筑博物館。中央大街用十萬塊百年面包石鋪就長卷,兩側的折衷主義建筑里,馬迭爾賓館的銅制旋轉門還留著老時光的溫度,每晚陽臺飄出的手風琴曲與游客的笑聲交織。華梅西餐廳的紅墻穹頂下,百年牛排的香氣與窗外的俄式套娃小店相映成趣。圣索菲亞教堂的金色穹頂雖不再作為教堂使用,但其內部的城市發展展覽、傍晚的白鴿群與市民自發的合唱,早已讓它成為活著的文化地標……”
“多元文化的交融,更藏在咱們濱州的煙火氣里。俄式文化的印記隨處可見:秋林公司的紅腸要排隊幾小時才能買到,外皮的蒜香與肉香是百年工藝的傳承。列巴房里剛出爐的俄式面包,搭配一杯格瓦斯,是老濱州人的早餐標配。但這里從不是復刻的西洋,而是融合的新生。東北菜與俄式風味碰撞出鍋包肉配俄式酸黃瓜的奇妙組合,老道外的張包鋪里,百年排骨包子的湯汁里能嘗出東北人的豪爽。”
聽著房少安的話,沈青云皺了皺眉頭。
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甚至于他口中的這些東西,沈青云自己也被震撼了。
但是。
這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些旅游資源的存在,對于冬季的濱州來說,并不能夠成為足以代表濱州的東西。
想到這里,沈青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房少安,平靜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東西,在冬季,能夠成為濱州的城市名片么?”
聽到這句話,房少安頓時沉默不語起來。
他覺得自己有點理解沈青云的意思了。
什么是城市名片?
城市名片并非實體卡片,而是濃縮城市核心特質的“符號集合”,是外界快速認知一座城市的“第一印象載體”。
它既可以是具象的文化地標,如燕京的故宮、盛海的外灘,也可以是特色產業,比如魯東的啤酒,也可以是抽象的精神內核,比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