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線索么?”
沈青云想了想,對孫健問道。
“法醫已經提取了石子上的指紋,不過雪天指紋保存難度大,不一定能有結果。”
孫健蹲在他旁邊,遞過一副手套,對沈青云說道:“死者身上沒有財物丟失,排除搶劫殺人。根據夜宵攤老板的說法,孫紅運離開時沒有跟人發生爭執,兇手可能是提前埋伏,或者尾隨了很久。”
沈青云戴上手套,輕輕撥開死者手邊的積雪,沒有發現其他痕跡。
他抬頭看向四周,文一西路是新建的市政道路,旁邊是待開發的綠地,晚上行人很少,只有遠處的小區亮著燈。
“現場有沒有兇手的足跡?”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雪地上的痕跡。
一道拖拽痕跡從綠地深處延伸到雪人旁,長達三十多米,只有死者的腳印,卻看不到兇手的任何痕跡。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市刑偵支隊新任支隊長鄭偉匆匆走過來,手里拿著筆記本:“我們排查了整個現場,只有死者的腳印,沒有兇手的。拖拽痕跡旁邊的雪很平整,像是被什么東西壓過,但沒留下任何印記。法醫推測,兇手可能是倒著走,或者用了滑板、雪橇之類的工具,但這么大的雪,很難完全掩蓋痕跡。”
沈青云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兇手不僅模仿雪人案的作案手法,還能完美掩蓋足跡,明顯是有備而來,甚至可能提前踩過點。
“查周邊的便利店和超市了嗎?”
他突然想起死者嘴里的利群煙,直接說道:“兇手用的利群煙,不是本地常見的牌子,查最近三天誰買過這種煙,尤其是在城西這片區域。”
“已經安排人去查了。”
鄭偉連忙點頭道:“我們分了六個組,排查周邊三公里內的所有便利店、超市,還有煙酒行,爭取盡快找到購買記錄。另外,我們正在調取文一西路和周邊小區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拍到兇手的身影。”
沈青云走到雪人旁,目光落在那半根利群煙上。
他想起鄰省的雪人案,兇手每次用的都是同一種利群煙,警方曾通過煙的來源縮小過范圍,但最后還是沒抓住人。
這次濱州的案子,兇手用了同樣的煙,難道是同一個人?
還是模仿作案?
“孫紅運的社會關系查得怎么樣了?”
沈青云轉頭問孫健,開口問道:“他剛回濱州三個月,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跟什么人有過節?”
“我們正在聯系他的家人和以前的獄友。”
孫健掏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緩緩說道:“剛才跟他妹妹聯系上了,她說孫紅運回來后一直在打零工,沒跟人結仇,就是上周跟一個工地老板因為工資的事吵過架。我們已經派人去查那個工地老板了,看看有沒有作案嫌疑。”
沈青云點點頭,心里卻沒底。
如果是仇殺,兇手沒必要模仿雪人案。
如果是模仿作案,又何必特意選在這里?
這里面肯定有更深的隱情。
“省廳的人什么時候到?”
他對鄭偉問了一句。
“已經在路上了,預計半小時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