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沈青云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接起了電話:“我是沈青云。”
“省長。”
是周朝先打來的電話,他對沈青云說道:“省長,保衛科剛才匯報,天水區公安分局有人給他們打電話,問早上攔車的老人去哪兒了,語氣挺沖的。”
沈青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不用理他們。告訴保衛科,老人家是省廳的客人,誰要是敢來騷擾,直接報我辦公室。另外,讓周朝先你多盯著點老人的住處,別出什么意外。”
“明白!”
周朝先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他以前在刑偵總隊,最恨的就是這種包庇兇手的敗類,現在省長敢硬剛,他心里也跟著痛快。
掛了電話,沈青云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天水分局的人動作這么快,顯然是有人通風報信,甚至可能是陳百川親自授意。
這更讓他確定,林曉梅的案子絕不是簡單的失職,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水。
他拿出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林曉梅案”和“陳百川”兩個名字,用紅筆在中間畫了一條線,眼神變得堅定。
不管這條線背后牽扯到誰,他都要查到底,給死者一個交代,給粵東老百姓一個交代。
………………
黃向陽離開沈青云辦公室后,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刑偵總隊。
總隊辦公樓在公安廳主樓的西側,剛走進大廳,就看到刑偵總隊技術偵查支隊的支隊長鄭宏圖正帶著人整理物證,白色的大褂上還沾著點試劑痕跡。
“老鄭,馬上停下手里的活,跟我來會議室!”
黃向陽的聲音很急促,沒等鄭宏圖反應,就往會議室走。
鄭宏圖愣了一下,連忙吩咐手下繼續整理,自己快步跟上:“黃廳,出什么事了?這么急?”
“出大事了,省長親自交辦的案子,三天之內必須有結果!”
黃向陽推開會議室的門,把林曉梅的案子材料往桌上一放:“你先看看這個,天水區的一個命案,分局說是心梗,結果省法醫中心的李為民鑒定是他殺,死者父母上訪被拒,直接找到省長這兒來了。”
鄭宏圖拿起材料,他是法醫出身,看尸檢報告比看報表還熟練。
只掃了幾眼,他的臉色就變了:“這明顯是鈍器致死啊!顱骨粉碎性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分局怎么能定成心梗?這不是瞎搞嗎?”
他翻到現場照片,手指點著死者頭部的凹陷處,直接說道:“這個傷口,受力面積小,力度大,應該是錘子、扳手之類的鈍器造成的,心梗死亡的尸體根本不會有這種傷口!”
“問題就在這兒。”
黃向陽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直不諱的說道:“天水分局局長是陳百川,丁道安的女婿,你懂的。這個案子,很可能是分局故意壓下來的,甚至可能跟陳百川有關。省長說了,不管遇到什么阻力,都要查到底,讓我們放手去干。”
鄭宏圖的手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顧慮。
他在刑偵系統干了二十年,知道丁道安在粵東的影響力,陳百川作為他的女婿,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
但他看了看材料里死者的照片,又想起沈青云剛上任就敢查陳百川的事,心里的顧慮漸漸被職業操守取代:“黃廳,您放心,我這就帶技術支隊的人去天水區,重新勘查現場。張昊軍和他母親的傳喚,也得盡快,免得他們銷毀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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