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里的守夜人還在打盹,被特警捂住嘴按在椅子上時,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
主廠房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味,讓人胃里發緊。
林海清舉著手電,光束掃過地面。
地上鋪著塑料布,上面有未清理干凈的暗紅痕跡,角落里堆著幾個空的冷藏箱,箱壁上貼著“生物制品”的假標簽。
“張虎在里面!”
一名特警低聲喊道,指向廠房深處的辦公室。
林海清一腳踹開房門,看到張虎正坐在電腦前,手里拿著手機,像是在跟誰通話。
“誰讓你們進來的?!”
張虎猛地抬頭,看到穿便衣的人,臉色瞬間慘白,伸手就去摸桌下的匕首。
林海清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去,將他的手腕死死按在桌上,“咔嚓”一聲,手銬牢牢鎖住了他的雙手。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上面有人!”
張虎掙扎著嘶吼,聲音里滿是恐慌:“放了我,我給你們錢,一百萬!不,一千萬!”
“閉嘴!”
林海清冷冷地說,將他按在地上,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害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清楚,等著坐牢吧!”
與此同時,省醫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孫明帶著幾名刑警正守在王建生的辦公室外。
凌晨三點,醫院里很安靜,只有護士站的燈還亮著。
王建生剛結束一臺“緊急手術”,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推開門就看到幾個陌生男人站在面前,臉色瞬間變了。
“王醫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孫明拿出證件,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們,你們是誰?”
王建生試圖后退,嘴里說著話:“我還要查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可是他的手卻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機,他想給張虎通風報信。
“別費勁了,張虎已經被抓了。”
孫明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冷冷的說道:“你的轉賬記錄、手術記錄,我們都有,別再裝了。”
王建生的身體猛地一軟,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滴在白大褂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我,我是被脅迫的!是張虎逼我的,他說要是我不配合,就殺了我家人……”
他試圖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后癱坐在地上,再也沒了之前的鎮定。
…………
事實上,抓捕王建生和張虎其實都不算困難。
真正麻煩的是解救小組那邊。
因為按照張強的供述和警方跟蹤調查的結果來看,張虎在城郊的一個地下室里關押著“待售”的受害者。
這些人身邊都有混混看守,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是專案組需要考慮的問題。
幸好黃向陽等人準備充分,很快就解決了看守。
民警們拿著手電筒,在狹窄的巷道里摸索,雨水順著巷壁往下滴,發出滴答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暗處哭泣。
“在這兒!”
一名民警喊道,指向一個被雜草掩蓋的鐵門。
大家合力推開鐵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看到五個蜷縮在角落的人。
三個年輕人,兩個中年人,都被綁著雙手,嘴被膠帶封住,眼里滿是恐懼。
“別害怕,我們是警察,來救你們的!”
民警們快步上前,解開他們的束縛。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剛被松開,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抓住民警的胳膊:“他們……他們說要摘我的肝,我以為我死定了……”
“沒事了,沒事了,安全了。”
民警拍著他的背安撫,心里卻像被刀割一樣疼。
這些人本該有大好的人生,卻差點成了器官買賣的犧牲品。
凌晨五點,天蒙蒙亮的時候,三路行動都傳來捷報:張虎及其核心成員十二人全部抓獲,王建生被控制,五名受害者成功解救,在屠宰場和冷藏車里搜出了手術器械、麻醉劑和大量偽造的醫療文件。
黃向陽第一時間給沈青云打電話,聲音里滿是振奮:“省長,成了!全部抓獲,沒有漏網之魚!”
電話那頭的沈青云,一夜沒合眼,此刻聽到消息,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眼眶有些發熱:“好……辛苦你們了,把人帶回省廳,立刻審訊,一定要挖出背后的保護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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