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給的壓迫感很強,英姐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垂著眼簾,輕點了一下頭。
算是應了他這句話。
周聿深看到她表態,便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說:“好了,我現在累了,要休息了。不管誰來找我,我都不見。明白嗎?”
“明白。”英姐垂著眼簾,整個人緊繃著,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
周聿深看了下手表,想了下,說:“晚上八點叫我起床。”
“是。”
隨后,周聿深就上了樓。
這兩天,他一直都沒睡,待在傅佩為他準備的禁閉室內沉思,思索著傅配這樣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要讓他成為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只對她唯命是從。
他從未想過,自己記憶的缺失,可能是跟自己的母親有關系。
他一直在等,等著傅佩究竟要對他做什么。
可惜最終,什么都沒有等到。
他得在傅佩召開記者發布會之前,將整個形勢扭轉過來,既然她想要禁錮他,那么現在就換一換,換他來囚禁她好了。
他閉著眼睛,慢慢的進入了睡眠。
只是這一覺睡的并不好,他做了一個噩夢,夢里他變回了小時候。面對傅佩發泄是的打罵,無力反抗,沒有人幫他。他只能卷縮著身子,自己抱著自己,忍受著傅佩的瘋癲。
他不能動,不能哭,他只能按照傅佩的要求,趴在桌子上,任由她的藤條打在他的屁股上。
藤條的抽打,語的羞辱。
讓他的身體和心靈同時受到折磨。
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沉,似乎有人壓在了他的身上,他聽不到聲音,但能感覺到一雙小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很用力。
隨即,能聽到傅佩憤怒的吼道:“你給我滾開!你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打!”
“你這個小啞巴,你再找的!”
周聿深想要回頭去看了看,這個擋在他身前的人是誰,可他看不見,他只看到小女孩頭發上夾著一個櫻桃形狀的發夾,小小的手牢牢的抓著他的肩膀,就這么堅定不移的趴在他的身上,被打了都不走。
不知道這樣打了多久,傅佩的聲音消失。
他慌忙起身,想要轉身看看這人究竟是誰的時候,突然一道強光閃過,耳邊響起一道非常尖銳的聲音,好像要刺破他的耳膜,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疼痛。
瞬間就從夢里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他一時間喘不過氣。腦海中只留下一個櫻桃發夾的畫面,他一時間無法從那個夢里抽離出來。
太過真實,好似他又回到那個時候,重新經歷了一遍。
額頭全是冷汗,身上的傷口,也在隱隱發疼。
他躺了好一會,才稍稍緩過神來。
這時,手機響起,是鄭封打來電話。
他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這才接起電話,“喂。”
鄭封:“媒體那邊已經都準備好。明天的發布會,還是按照計劃進行嗎?”
如果按照計劃進行,傅佩大概率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出來,且要在精神病院待一陣子。被貼上精神病之后,這個標簽是很難摘掉的。
而且,也有可能會影響到公司名聲。
畢竟精神問題,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更何況不久之前傅佩還很正常的參加何種活動場合,一切都是正常的。
周聿深:“按照計劃進行。”
他幾乎沒有多想,就給出了答案。
鄭封應了一聲,“桐洲這邊的人都已經交代好了,袁村長到時候也會配合我們。”
“好。希望這次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周聿深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床上又呆坐了半個小時,這才起床,進衛生間洗漱了一番。
這會才六點,他只睡了三個鐘頭,但似乎也已經足夠了。
樓下還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只開了幾盞燈,光線昏暗。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顯得他一個人格外的落寞。
他站在樓梯口,看著客廳。
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人坐在那里看電視,是一個女孩,梳著兩個辮子,坐的端端正正,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再一眨眼,這個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英姐突然走過來,見到他無聲息的站在樓梯口,嚇了一跳。
發出的聲響,驚動了周聿深。
“英姐。”他收回心神,喊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