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座位的大叔正在看報紙,見他輾轉反側,忍不住搭話:“小伙子,第一次坐長途飛機?”
“不是,”江逸塵笑了笑,摘下眼罩,前兩年和秦泠出去旅游,沒少坐長途飛機,“就是有點心事。”
“看你這樣子,是家里有事?”大叔放下報紙,眼里帶著了然,“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出差總惦記著家里的婆娘和娃,坐立不安的。”
江逸塵沒否認,只是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我老婆快生了,雙胞胎。”
“喲,那可得恭喜你!”大叔嗓門亮了些,“好事啊!這是趕著去辦啥急事?”
“我姐結婚,在普吉島。”
“這也得去...”大叔道,“這也是人生大事,你啊,放寬心睡一覺,睜眼就到地方了。”
江逸塵點點頭,心里那點焦灼好像被這兩句話熨平了些。他重新戴好眼罩,把秦泠繡的那個“塵”字貼在臉頰邊,像是這樣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檀木香味...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見秦泠在耳邊說:“睡吧,我和寶寶等你回來。”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泛出魚肚白。
空姐正在分發早餐,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離降落還有一個小時,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秦泠發了條消息:“快到了...”
沒過幾秒,手機就震動起來,是秦泠的回復:“剛醒,護工正給我擦身呢,你落地了先吃點東西,別空腹。”
他盯著屏幕笑了笑。
飛機降落在普吉島時,正是當地的清晨。
陽光透過窗戶涌進來,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