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兩巴掌就震懾到了人,季如歌微沉一雙眼睛,掃了一圈。
沉聲開口:“我們是外鄉來這里探親的,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是有人想把一些不好的主意打在我們的身上,那就別怪我們出手狠辣。”
季如歌說完,看了一眼與其他那些婦孺弱小不同,沒有可憐巴巴嚎啕大哭,只是安靜站在一側的小男孩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被指著的男孩一愣,視線轉了一圈,發現對方指著就是自己。
他反手指著自己,季如歌點頭:“嗯,就你,過來。”
男孩還在猶豫,但是旁邊的人怕被打。
直接把男孩推了出去,男孩一個踉蹌,差點超前撲,摔在地上。
半空中卻出現一只手臂,將他攔住。
男孩有些慌亂的站起身,看到對方衣袖上印著都是自己身上臟兮兮的灰塵,尷尬的腳趾扣地。
“沒事,洗洗就干凈了。”察覺到他的目光,季如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袖子,對著他說。
男孩有些緊張,尤其是剛才親眼看到季如歌的人手之后,很擔心自己被一巴掌閃回老家,找他娘回爐重造。
“我沒想搶你們的東西,你們放我走行不行?我還要去打水,要是晚了,錯了時辰我就打不到水了。”男孩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再看四周,剛才還看熱鬧,想圍攻的人,這會一個個都好像想起了什么要緊的事情,腳步明顯加快了不少,朝著某一個方向趕去。
“打水?去哪里?”季如歌聽到這話有些奇怪。見男孩神色焦急,季如歌直接從袖中摸出一瓶水遞給男孩:“你先喝著,我留下你是有一些話要問,你回答我了,我會給你水。”
一聽這話,男孩抬眸驚訝的看著季如歌:“你真的會給我水?”
季如歌點頭:“嗯,會。這個就是定金。”說完指了指男孩手中的瓶子。
男孩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瓶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但是能看到里面是水,十分清澈的水。
他手緊緊抓著瓶子,似下決心般,看向季如歌:“你想問什么?”
“你嘴巴太干了,先喝水。放心,我說會給你很多水,就會給你很多水。”季如歌看得男孩嘴巴都干裂起皮,說話都沙啞,顯然是少喝水造成的。
她可做不來,虐待一個孩子。
見男孩子不舍得喝自己手中的水,季星洲直接又拿了一瓶,瓶蓋打開,塞進他的嘴里。
男孩眼睛圓睜,然后就這樣被咕咚咕咚的灌了進去。
他自己不受控制的,咚咚咚的喝了半瓶。
最后還是憑借很強大的意志力,才將嘴巴從瓶口移開。
看著自己喝完大半瓶,男孩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
他怎么就能喝那么多呢?喝了那么多,家里人可怎么辦?他們可都沒有水喝呢。
“你們這里很缺水?”季如歌仿佛沒看到男孩懊悔的神情,而是低聲問道。
男孩抬眸看了一眼季如歌,點了點頭。
“我們這已經干旱大半年了,從過完年到現在幾乎就沒下過雨,河里的水都干了,很多莊稼也都死了,大家想離開嶺南逃荒,可是……”說起這個,男孩低下頭,唇齒輕咬。
可是什么呢?可是他們是流放這里的人,被下令不能離開這里。
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這里。
所以只能耗著。
“那你們現在是要去什么地方?”好似沒看到男孩的困窘,季如歌又一次問道。
“十里外有一口井,大家都去那里排隊打水。那是個私人井,每天只給大家三個時辰打水,每次打水都要交錢。我這種瓦罐的要五十文,大桶或者其他要一百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