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紙放在他桌上,就能拿走他藏在荷花池底的證據!他完了。
同樣的紙,像索命的符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各家權貴的書桌、床頭、甚至被塞進他們貼身的口袋里。
內容無一例外,都是他們最隱秘、最要命的罪證!時間、地點、金額、人名,甚至藏匿證據的位置,都寫得清清楚楚!
恐慌瞬間升級為滅頂的恐懼!
“誰?!到底是誰?!!”
“他怎么知道的?!這些事……這些事只有天知地知!”
“是楚驍?那殺胚報復我們?”
“不可能!楚驍在邊關!他哪知道這些陳年舊事!更不可能知道我把證據藏在通州外宅的貓窩里!”
“是宮里那位?皇上要清算我們?”
“更不可能!皇上自己都只剩底褲了!國庫都空了!”
“鬼……一定是鬼……是來索命的惡鬼!”
猜疑像毒藤一樣纏繞著每一個人。他們互相審視,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和恐懼。昔日的盟友、同僚,此刻都成了潛在的告密者,或者……就是那神秘的“鬼”?
他們動用一切力量去查。查送信的人,查可能的知情人,查所有可疑的線索。但結果都一樣:石沉大海。送信的人如同鬼魅,不留一絲痕跡。
那些罪證所指的地方,要么空無一物(證據也被拿走了),要么依舊在,但對方能如此精準地知道位置,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怖!任何追查都像拳頭打在空氣里,毫無著力點。
整個京城的權貴圈子,籠罩在一片死寂的絕望之中。沒人敢出門,沒人敢說話。
府邸大門緊閉,護衛增加了數倍,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沒用。那賊,或者說那“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們的罪證捏在對方手里,像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錢財沒了可以再刮,但這捏著命根子的恐懼,讓他們寢食難安,生不如死。
北境萬福村,村公所。
季如歌看著面前攤開的幾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全是京城權貴們的名字、官職,以及后面跟著的一條條罪狀和藏匿證據的精確地點。字跡工整,條理清晰。
老童生站在一旁,額頭的疤在爐火映照下泛著紅光。他看著那些名字和罪狀,手微微發抖。這些都是曾經高高在上、動動手指就能碾碎萬福村的大人物。
“村長……這些……這些罪證……”老童生聲音發干,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老花之后,更是震驚無語中。
季如歌沒說話。她拿起其中一張,上面寫著“王有財”的名字和幾條大罪。她手指在“城南槐樹胡同第三戶灶臺下鐵盒”那一行字上輕輕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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