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的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冒犯了女俠……”頭目磕磕巴巴地說,“貨……貨都在那邊……都還給您……求您饒小的一條狗命……”
季如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墻角那些貨箱。
“還有呢?”她問。
頭目一愣:“沒……沒了……就這些……”
季如歌的腳抬起來,輕輕踩在他那只斷裂的手腕上。
頭目發出殺豬般的慘嚎,渾身劇烈抽搐。
“還有呢?”季如歌重復,語氣依舊平淡。
“啊——我說!我說!”頭目痛得幾乎暈厥,嘶喊道,“還……還搶了些錢財……還有一些女人……都在……都在后院柴房和地窖里關著……”
季如歌移開腳。
頭目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幾乎虛脫。
季如歌不再看他,轉身走向角落里那些縮在一起的女人。她們看到她走近,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季如歌停下腳步,沒有再靠近。她看著她們,沉默了片刻。
“能自己走嗎?”她問。
女人們驚恐地看著她,沒人敢回答。
季如歌不再問。她走到大堂通往后院的門口。門從里面閂著。她抬腳,猛地一踹。
“砰!”
厚重的木門連同門閂一起碎裂開來,向內倒塌。
后院的情景映入眼簾。更臟,更亂。幾個土匪打扮的人正驚慌失措地從柴房和后屋跑出來,顯然聽到了前院的動靜,手里拿著武器。
他們看到站在破敗門口、渾身浴血的季如歌,以及她身后大堂里地獄般的景象,都愣住了,臉上血色盡褪。
季如歌的目光越過他們,落在院子角落那低矮的柴房,以及旁邊一個蓋著沉重木板的地窖入口上。
她邁步,走進后院。
剩下的幾個土匪互相看了一眼,發一聲喊,硬著頭皮沖上來。
戰斗結束得更快。
片刻之后,后院也安靜了。
季如歌用刀劈開柴房的門鎖,里面關著幾個面黃肌瘦的女人。她又走到地窖口,掀開木板,一股更難聞的惡臭撲面而來。下面黑暗隆咚,傳來細微的啜泣聲。
“能上來的,自己上來。”她對著地窖口說了一句。
然后,她轉身,回到前堂。
那個刀疤頭目還癱在墻邊,看到季如歌回來,眼神絕望。
季如歌走到火塘邊,拿起一根燃燒的柴火。她走到墻邊,那里掛著一些油膩的獸皮和雜物。她將火把湊近。
干燥的獸皮和木頭很快被引燃,火苗開始向上蔓延,舔舐著木質的結構。
她又走到另一邊,如法炮制。
火光開始在大堂里跳躍,越來越亮,濃煙升起。
季如歌做完這一切,扔掉了火把。她走到墻角,扛起兩箱北境的貨,走向大門。
經過那頭目時,她腳步沒停。
頭目看著她,似乎想說什么。
季如歌看都沒看他一眼,一腳踢開擋路的尸體,走到大門前。門從里面栓著,她拉開門栓,推開沉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