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五狠狠一驚。

饒是他了解段明月的為人，絕非看上去的那般斯文溫和，更不是唯利是圖之輩。

他有野心、有膽魄、有見識、有智慧。

然而刺殺樓蘭王妃，是不是太大膽了些？

“大哥。”

他道出了自己的顧慮，“文良說的那句話沒錯，我們只做生意，不摻和朝堂之爭，也不介入任何勢力的廝殺，這是我們一貫奉行的原則，如今為了一個還不知是不是的人鋌而走險，實在冒進了些。”

段明月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懂，老五。”

荀五正色道：“我懂，我是敬重大哥才追隨大哥的，并非大哥對我有所謂的知遇之恩或救命之恩，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忠心純粹，我真的不想眼睜睜看著大哥苦心經營的一切毀于一旦。那可是樓蘭！是一個諸侯之國！應該說，是十大諸侯之首。樓蘭王妃是名副其實的無冕國主，與她斗，以卵擊石！”

段文良臉色一沉：“老五，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以卵擊石？我四哥也很厲害的好不好？”

荀五瞪他：“你到底哪邊兒的？是勸停還是煽風點火？”

段文良捂住了嘴。

“大哥，三思。”

荀五跟著段明月一路走到現在，見證了他的刀口舔血與命懸一線，他所經歷的磨難不比陸沅的少。

甚至他還身有殘缺。

但凡想到這兒，荀五都會替他感到心疼。

荀五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不容易，所以他才不希望看到他被毀于一旦。

段明月深深地看向他：“荀五，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今天。”

“大哥……”

荀五怔住。

段明月喟嘆道：“我意已決，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強你。”

荀五握拳：“大哥說的什么話，大哥若一心赴死，荀五奉陪到底！”

出了書房，段文良拉住荀五：“到底誰給我四哥灌了迷魂湯？還是說我四哥中巫術了？被人下蠱了？”

荀五道：“大哥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