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儷滾翻幾圈,沒有那么痛了之后,跪在地上,扯住青巖子袍角解釋。
“師父,徒兒不知您說的是什么意思。徒兒對您,怎么可能有小心思。徒兒這條命都是您給的,沒有您,徒兒早就死了。”
青巖子根本不信任粟儷,或者說,他從沒有信任過。
他對粟儷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虐待跟隨意奴役。
他一腳踹開粟儷:“是嗎,可是我不信。來人,將你們大師姐扔到靜室,好好反省。”
靜室這兩個字一出,全場靜默了瞬間。
大家臉上都出現了恐懼之色。
可見那靜室,沒有它的名字那般歲月靜好。
尤其是粟儷,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
“還愣著做什么?”青巖子見沒有人動,大聲厲喝了一聲。
他這一喝,才有兩名青衣弟子上前左右拖拽起粟儷,往后院走去。
到了一座假山旁邊停下,挪動凸起的石頭,又露出一個暗道。從暗道進去,里面陰暗潮濕,儼然是飼養“五毒”的場地。
凹型的池子里爬滿五毒,這些蛇蟲是青巖子書房暗室的數十倍之多。
“大師姐,得罪了。”那兩名青衣弟子朝粟儷行禮道歉,然后其中一名青衣弟子,一掌打出,將粟儷推入五毒池中。
而五毒池,就是青巖子嘴里所說的靜室。
肅親王府,寧含霜帶著一身傷歸來。
顧君惜見到受傷的寧含霜很是意外跟擔心,她扶著寧含霜坐下,拿來藥箱準備親自給寧含霜包扎。
寧海棠跟寧含霜賭氣,知道寧含霜受傷,還是一路跟進了藥房,但她沒有走進去,就站在門口看著。
顧君惜動手想要將寧含霜領口拉開,寧含霜按住她的手。
顧君惜不解地挑眉。寧含霜看向寧海棠:“小妹,我有幾句話跟惜惜單獨說。”
寧海棠背靠著門,雙手環胸,沒有動作,譏諷道:“你都又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了,還有什么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到時候真死了,別到地下面見到爹娘,又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嘴硬心軟,大概就是寧家人的通病吧。
寧含霜拿自己這妹妹是真的沒有辦法,早已經習慣自己這個妹妹的說話方式,也不會真的跟寧海棠生氣。
她妥協:“你要聽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別再找儷儷麻煩。她在外漂泊的這些年,過的肯定是很好。”
“你見粟儷了?”寧海棠驚訝。
顧君惜也心中一動,已然猜到,她的預感沒有錯,青巖子身邊帶著的那女弟子,應該就是粟儷。
可母親既然跟蹤的是粟儷,為何又會受傷。
寧含霜沒有回答寧海棠,只是固執地看著寧海棠,重復:“你答應我。”
看寧含霜這模樣不是開玩笑,寧海棠也不再跟寧含霜犟。她是不喜歡粟儷,可到底也是她的外甥女。
她心不甘情不愿:“誰稀罕找她麻煩,反正她要害,也是害你。”
見寧海棠終于松口答應不再找粟儷麻煩,寧含霜松了一口氣,臉色蒼白咳嗽兩聲,嘴角帶出一絲苦澀的笑。
“粟儷是我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會害我。我今日差點折在國師府,如果沒有粟儷的幫忙配合,我大概今日就見不到你們了。”
“沒有想到,那青巖子平日里的仙風道骨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