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天嬌似真的沒有想到,顧君惜入了百花樓,這滿樓滿廳都是她的人,顧君惜還敢跟她叫板。
她掃了眼被扔在地上的酒杯,冷笑一聲:“看來你還是個烈性的。你就算是再烈性,進了我百花樓,也得軟起來。”
“我就不軟,你又能拿我如何。”顧君惜率先從腰上拔出了劍。
她要制造混亂,給沐凌夜去竹樓一探究竟制造時間。
百天嬌上次就不是顧君惜他們的對手,完全靠了最后趕來的百卉。
這次百卉不在,顧君惜為了制造時間,連毒藥都用上了,所以百天嬌就更不是對手。
她在一眾人的追逐下,在宴會廳里玩起了貓抓老鼠的游戲。
這邊,沐凌夜跟玄十在顧君惜的掩護下,成功出了宴會廳,來到了玄十之前所說的竹樓。
竹樓跟玄十所說,的確有許多人把守,而且竹樓下面也的確種植了大片大片的火紅色,叫不出名字的花。
沐凌夜跟玄十兩人藏在暗處,沐凌夜朝玄十使了個眼色后,玄十閃身走了出去。
她故意弄出動靜。
“誰?”
竹樓守衛被玄十吸引,一同追了上去,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沐凌夜就已經閃身上了竹樓。
他正要推門而入,眼角余光就瞧見,先一步離席的百卉手里握著酒壺跌跌撞撞也往這邊而來。
沐凌夜怕被發現,只能再次閃身躲了起來。
百卉喝得半醉,媚眼中帶著酒氣,因此她忽略了離開的守衛,一步步上了竹樓,更沒有發現躲藏起了沐凌夜。
她一伸手,將緊閉的竹門推開,隨之關上。
沐凌夜連地透過竹屋半開的窗戶朝里面看去,只見竹屋里面布置雅致,里面放置了幾瓶顏色鮮艷的小花。
圓形的大床上掛了雪白色的紗幔,紗幔垂下。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正盤腿坐在上面。
男子的雙手雙腳都被銀色的鐵鏈鎖著,根本無法做到自由行走。
白卉進屋。
男子一直閉著眼,都未曾看白卉一眼。
直至白卉仰頭喝了口酒,媚態橫生的故意跌坐在他身上,他才無奈的睜開眼睛,嫌棄的想要將白卉推走。
也是隨著男子動作,躲在外面的沐凌夜終于看清楚男子的長相。
正是他夜思日想,四處尋覓不見蹤跡的素心先生。
看來一切,都被他跟顧君惜猜對了。
沐凌夜的心中一沉。
“師父,你又要推開我。你的心就這么硬嗎,我都這么跟你主動了,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白卉穩穩坐在素心先生身上,柔若無骨的雙手死死攀附著素心先生脖頸,就是不愿意從素心先生身上下來。
“卉兒,別鬧。為師與你,只有師徒情誼。天命不可違,為師乃天煞孤星的命格,這一生注定無妻無子。”素心先生不為所動,用力將白卉的雙手從自己身上掰開。
一個要逃,一個非要貼上,兩人相互角力。
喝醉的白卉最終沒有擰過素心先生,從素心先生腿上滑下,跌摔在地上。
素心先生見白卉跌倒又心生不忍,下意識伸手去拉白卉,剛伸到一半又反應過來,這樣不妥,忙又想要縮回去。
可白卉一直盼著望著,素心先生能對她主動。這次好不容易看到曙光,又怎么可能舍得輕易讓素心先生逃脫。
她手腳極快地將手伸了過去,伸過去時手指尾指輕輕擦過素心先生的掌心,然后與他十指緊扣。
她的眼眶里更是蓄起了熱淚:“師父,徒兒就知道,您心里還有徒兒的。您就是被世俗的偏見鎖住了。只要我們自己能過的好,為何要管世人什么看法呢。”
白卉足尖點著地面,像只輕盈的蝴蝶踩著舞步般起身,重新跌落在素心先生身上,那雙柔若無骨的素手再次攀上素心先生脖頸,紅潤的唇朝著素心先生的唇吻去。
“師父……”
白卉的聲音里帶著渴求,愛戀,情感濃烈的要將人燙傷。
四處唇即將貼在一起時,素心先生驟然再次清醒,他偏開了臉去,聲音絕冷無情:“白卉,別讓為師憎厭你。”
白卉的動作僵在原地。
她慢慢地轉過頭去,去看素心先生的表情。
就見素心先生一副無波無瀾的絕情模樣。
這副模樣跟十幾年前,師父發覺她的心思,將她趕出藥王谷時一模一樣。
為什么師父能對所有病人那么有耐心,那么仁慈寬容,獨獨就對她苛刻呢。
滿腔的愛戀突然就變成了滿腔的恨。
為什么她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他往她走一步都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