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說唄,他還能掉塊肉咋滴?
辛和義就覺得他媽挺能絮叨的,800年沒見個兒子,一見面就嘮叨個沒完。
他皺眉當沒聽見,埋頭繼續猛吃,一塊豬腳骨啃的臉上嘴巴都是油乎乎的。
“你這孩子問你話呢。”
周韻平原本一肚子火,這會兒看見兒子吃飯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她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慢點吃。”
辛和義嗯嗯點頭,繼續不顧形象地啃豬腳。
他自已吃不算,還不忘照顧他小姨。
“這豬腳,這噴香,飯店大師傅打哪兒學的手藝呀?都快把我香迷糊死了。
小姨你快嘗嘗,跟咱食堂左大廚的醬大骨比咋樣,我覺著還是左大廚的醬大骨好吃!”
他嘴里叼著根骨頭給許姣姣夾菜。
那活脫脫的沒吃過好東西的傻樣,瞧得老母親周韻平女士眼眶又紅了。
“……”許姣姣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個便宜大侄子,個沒眼力見的。
她一臉尷尬地對周韻平說,“姐,其實咱供銷社食堂伙食還是可以的。”
你兒子過得沒你想的那么凄慘。
周韻平也就是失態了那么一小會兒。
她點頭,老母親一臉欣慰地說∶“我知道,我就是覺著這臭小子長大了。以前他從來不吃豬骨頭......覺得沒肉還沒牛骨香,甚至豬肉也吃的少,牛羊肉據多。”
畢竟從小家境富裕,又是辛、周兩家的頭一個大孫子,精貴又寶貝著呢,吃方面從來就沒虧過嘴。
聽了這話的許姣姣:......那他的確適合接受社會的毒打啊!
“媽,你說這話干嘛。”
辛和義看了眼許姣姣,手里的豬腳突然啃不下去了。
他嘟噥道,“我也沒你說的那么嬌氣吧,我弟不吃豬內臟,我還吃呢。”
快別說了,單位里已經有人私下喊他‘少爺’,她媽再‘泄密’下去,他在小姨跟前還有啥形象啊。
周韻平對他突然扭捏起來的模樣覺得莫名其妙。
行吧,兒子大了,在意形象了,她這個當媽的就不給兒子揭短了。
對于辛和義,周韻平女士的要求很低,低到令人發指的那種。
“你就安安分分工作,凡事多聽你小姨的。只要你別瞎折騰,到時候背個處分在身上,時間一到,我和你爸自然會把你調回去。”
辛和義不耐煩:“知道了,媽你這話都說多少遍了。總覺得你兒子多無能似的,只能聽你們安排。”
其他地方說說就算了,咋在小姨面前,他媽說得越發起勁呢!
哎喲,真想捂住他媽的嘴!
小姨不會覺得他不中用,還只是個躲在爸媽羽翼下的小慫蛋吧?
辛和義一想就氣得不行。
所以他媽今天來是干啥的啊,愣是把他在他小姨這的偉岸形象全給破壞了。
他怒瞪周韻平女士,“你啥時候走?”
催促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周韻平:......就顯得她剛才的母愛有點多余。
三人很快吃完飯走人,想繼續聊也不行,后面的客人就虎視眈眈地等著她們的桌子吃飯呢,再不走,要被其他客人的眼神射死。
周韻平要趕火車,許姣姣和辛和義索性路過供銷社給她買了些吃的路上帶走,兩人一塊送她去火車站。
“我就先走了,和義勞你費心。臭小子不聽話,別客氣,直接抽。”
周韻平瞅著自家倚在墻邊,一副欠欠樣的兒子就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