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你們~平身!”這突如其來的跪拜,讓兩位皇子和公主的行收斂了不少,只是畢竟都是不到十歲的孩子,他們的回話還略顯稚嫩和緊張。
云舒和云望挺直了腰板,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但都目光好奇看向了皇兄,眼中滿是詢問。
安寧公主則眨了眨眼,有些無措地揪住了景春熙的衣袖。
直到看見兩人都站了起來,胥子澤才介紹,聲音溫和卻不失莊重,“這就是皇兄母家的陶承睿表哥,也就是即將冊封的寧國公。”
“這位是景大將軍府明月姐姐,也是熙姐姐母家的表姐。”
陶承睿再拱手一禮,景明月則微微低頭也福了一禮,頰邊泛起淡淡的紅暈。
“見過表哥,見過明月姐姐。”
三個孩子都乖巧得很,也很有禮貌,一點就通。云舒甚至學著夫子的樣子拱了拱手,惹得景春熙忍俊不禁。
行禮儀上學習上,看來也是受了不少教誨,動作雖然還略帶點稚氣,卻已初具皇家風范。
“還是毛毛躁躁的,看來少傅不夠嚴厲。”胥子澤雖是嚴厲的聲音,眼神卻看得出對是寵溺。
他伸手揉了揉云望的發頂,又輕輕拍了拍云舒的肩膀。他拍拍雙胞胎的肩膀,力道輕柔,“不說進上書房了嗎?怎么皇兄住進去沒見你們的房間被褥。”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
“上書房放暑假兩旬,皇兄不知道嗎?有的寢室有點破,內務府正在差人維修,皇兄偏還要住進去,母后這兩天正自責呢。”云舒嘟囔著,小臉上滿是埋怨。
“就是,皇兄再不能這樣了,東宮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云望仰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三兄弟說起話來非常親和,沒有一點皇家手足的隔閡和疏離,更沒有增強誰住進東宮的意思,仿佛只是尋常人家的兄弟拌嘴。
再看向已經重新牽她手的安寧公主,雪澄正仰著臉對景春熙笑,眉眼彎彎如月牙。
景春熙握著她軟軟的小手,心里默默祈愿,好希望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爭斗,永遠這般親密無間。
“你們走前面,帶皇兄和熙姐姐去看開得最艷的芍藥。”胥子澤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云舒和云望的肩頭。
兩個小皇子聞立刻雀躍起來,云舒甚至興奮地拽了拽兄長的衣袖,小臉上滿是期待。
走進御花園沒幾步,晨露剛剛散盡的花叢間彌漫著淡淡的清香,胥子澤招呼兩兄弟,又回頭沖景春熙眨了眨眼,那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他今日束發的玉冠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襯得眉目愈發清朗。
再往后推了陶承睿一把,胥子澤的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會顯得突兀,又足以讓陶承睿踉蹌著退后半步。
“景姑娘也是第一次來,勞煩表哥代為照顧。”他說這話時嘴角噙著笑,目光在陶承睿和景明月之間來回掃視,帶著明顯的揶揄。
他話一落,景春熙就仿佛得了命令一般,纖細的手指立刻攥住了安寧公主的小手,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提起裙擺就跑。
兩人裙角在花徑上翻飛,像兩只翩躚的彩蝶。她們看不見的后面,景明月羞得滴出了血的臉,那緋紅一直從雙頰蔓延到了耳根,連脖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跑了好幾十步,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在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他們才放慢腳步。景春熙微微喘息著,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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