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話說,表妹說吧,反正我就當沒聽見。”景明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側身向外。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仿佛在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景春熙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五頭跟我們證實了他的猜測,然后嗚嗚地哭了好久,也沒問長輩是怎么死的。”
“他選擇自己忍受,沒有告訴弟弟妹妹,說不想讓他們失去那點對親人的期待。”
說到這里,景春熙的鼻尖有點發酸,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忽然跟五頭感同身受起來。
“五頭的性格還是很急很沖,但很懂事,總想給弟弟妹妹做榜樣。”她繼續說道,聲音里充滿了對五頭的贊賞。
“他習武非常賣力,但是讀不進書。”
景春熙想起了五頭努力習武的樣子,“他還去店鋪做過伙計,但是知道家里的長輩都不在了后,回來了。現在賣力習武說以后要從軍,要為弟弟妹妹掙軍功。”
“他知道錯了,他沒指望你原諒,所以沒寫信。”景春熙的聲音越來越低,腦海里浮現的是五頭的愧疚和懊悔。
“他說,如果有機會回京城,希望你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嶺南,希望你回去。”還是沒有等到景明容的回應。
“即使你不原諒他,他也要給你掙嫁妝。”景春熙說完這句話,房間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海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景明容一直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但景春熙知道她沒有睡著。她的呼吸平穩而均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誰成績最好?誰只習武不識字,誰已經開始牙牙學語了,誰給他們大宅抓魚又送花。景春熙絮絮叨叨地說著,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景明容。她詳細地描述著他們這一房每一個孩子的特點,家庭的瑣事,想要把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景明容,想重新勾起她對家庭的渴望。
事無巨細,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她的話語里充滿了對家的眷戀,對親人的牽掛。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緩,最后終于困得睡著了。
景明容靜靜地躺在那里,聽著景春熙的呼吸聲,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浸濕了枕頭。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景春熙的臉,努力確認她在自己床上。
景知道景春熙是為她好,就像兩年前把她從賊窩救出來一樣。
她的眼里的淚痕很明顯,枕著的王嬤嬤的枕頭也浸濕了一大片。她的內心五味雜陳,也有對景春熙的感激。
她知道,景春熙的這番話,不僅僅是為了傳遞五頭的心意,更是為了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
最后,景明容轉過頭,靜靜地望著窗外。窗外的天空湛藍如洗,卻不見一片白云,無法化解她的心里復雜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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