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琰點頭,王晏這才帶著人離開。
將司儀和典籍送走,離開之前司儀看向謝玉琰提點道:“大娘子雖然能拿下榷場的買賣,但這只是在那條路上踩了一腳,到底能不能站穩,還要多費些心思。”
謝玉琰向司儀道謝,帶著于媽媽回到禪室,嚴隨剛好送素點過來:“師父讓我與大娘子說,其實寶德寺要明日才正式開門。”
“沒關系,”謝玉琰看向嚴隨,“你回去與大師說,都是自己人,我不在意這些,也不用單獨給我留素齋。”
“那怎么行,”嚴隨道,“師父不送我來送。”他知曉,師父這說辭應對的是其他善信,謝娘子不在其中。
嚴隨歡歡喜喜地坐下,謝玉琰立即聽到了銅錢撞擊的聲音。
嚴隨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賺了多少銀錢?”謝玉琰道。
嚴隨壓低聲音:“不到一貫錢,一個善信要給一百文買平安符,我沒有收。我記得娘子說過,要有規矩買賣才長遠。”
“收了一百文,壞了寺里的名聲,得不償失。再說,我寫的平安符,確實不值一百文。”
謝玉琰看著嚴隨:“你平安符上,寫的是什么?不是畫的道教符文吧?”
嚴隨驚詫地看著謝大娘子:“大娘子怎么知曉?我還真的寫錯一張,多虧發現的早,改成了六字大明咒。”
謝玉琰伸手摸了摸嚴隨的圓腦袋,原來師父那毛病從小就有了,怪不得畫符的時候,道家、佛家的混著寫。不過那時候寫六字大明咒的師父,應該是在懷念師祖。
嚴隨在禪室里坐了一會兒,就去幫智遠大師“送圣”,法會結束之后,就要有“送圣”儀式,清理法會痕跡,將寺廟恢復成平日的模樣。
嚴隨離開之后,謝玉琰歇了一會兒,楊小山就帶著郭雄、湯興等人過來。
眾人坐下喝了茶。
楊小山才道:“我看那些藩臣很喜歡佛瓷,這么一來,咱們燒制的瓷器肯定能賣去榷場了吧?”
忙碌了這么久,總算得到了一個好結果。
謝玉琰看著眾人滿臉喜色,雖然現在說這些,難免要壞了大家的興致,但有些事還要早些讓他們明白。
“你們知曉,為何大家都要爭著將買賣做到榷場上去?”
楊小山、郭雄和湯興幾人互相看了看。
楊小山道:“不就是因為榷場要的瓷器多,買賣好做嗎?”
郭雄接口道:“價錢也能賣的更高些。”
謝玉琰點頭:“這些都沒錯,不過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拿了朝廷發放的販賣文書,才能走這條商路。”
“但這條路要經由大梁的關隘,雖說關隘有重兵把守,但許多地方人煙稀少,常有人盜匪劫路。”
“誰能打通這條路,誰就掌控了話語權,將來不止要運送自家的貨物,還會有別的商賈求上門來。”
這下湯興先明白過來。
“大娘子的意思是,我們得養許多人,至少要堪比駐守的廂軍,這才能對付盜匪。”
商隊只有走邊疆的商路,才被允許帶利器。
這樣的商隊,堪比一支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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