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的喬公館,上上下下的傭人都在兢兢業業的忙碌著,整個偌大的公館,氣氛看上去極其壓抑。
喬河在家休息了兩天一大早就趕去了公司,麗玲被關在后院的房間里不允許出門,整個喬公館都被喬如愿吵得天翻地覆。
二樓房間里,一個瘦小又單薄的身影被人拽著使勁往外面拖。
“走!你現在就跟我出去給爸爸打個電話!”
喬如愿用力將那個小小的身影往門口拽,對方卻倔強如牛,拼盡了全力把身體往下壓,白嫩的小臉上都因為用力漲得通紅,就是不肯跟她出去。
“喬喜樂!你就是個白眼狼,媽媽養你這么大就是個錯誤!”
喬如愿拖不動他,一松手,后者就猛地跌倒在地上,但他沒有哭,只是紅著臉低著頭。
喬如愿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媽媽現在被爸爸關著出不了門,我們的銀行卡都被喬如意那個賤胚子停掉了,看到我和媽媽這樣你是不是很滿意?你是不是就想跟喬如意一起看我和媽媽受苦?”
“喬喜樂,只要你給爸爸打個電話求個情,媽媽就能被爸爸放出來,你連這件事都做不到嗎?”
喬如愿擼著袖子,“啪”的一掌打在地上那小小身影的頭上,“你小小年紀怎么這么狠心這么惡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媽媽生下你!”
喬喜樂的頭被她用力一巴掌打得發顫,耳朵里也嗡嗡作響,但他始終咬著嘴唇低著頭,小臉憋得通紅沒有說話。
喬如愿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又是一腳踹在他身上,扯著嗓子厲聲喊道,“喬喜樂,你生下來一點用都沒有!一點忙都幫不上,你這個草包干脆死了算了!”
喬喜樂被她一腳踹倒在地,后腦勺“砰”的一聲砸在堅硬的地板上,大大的眼睛里盛滿了淚水,卻始終沒有哭一聲。
七歲的小孩身體單薄,卻又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隨著他的摔倒,手里緊握的東西也不小心掉了出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恐懼,下意識就要去撿起來。
喬如愿一記冷眼掃過去,抬腳就將那小玩意兒踢開。
她說了這么多,那該死的喬喜樂都沒有半點表情,哪怕是自己的媽媽被爸爸關起來了他也無動于衷,卻看見手里的東西掉落的時候才有了那么一絲害怕的表情。
不等他將那東西撿起來,她抬腳攔在他面前,這才看清剛剛踢開的那小玩意兒是什么東西。
妝容精致的臉上此刻盛著怒氣,喬如愿怒目圓睜,抬腳狠狠地就跺了上去,“又是這個廉價貨!沒想到啊喬喜樂,我上次明明都給你踩爛了,你居然還敢偷偷粘起來!喬如意送你的東西你永遠當個寶貝!你賤不賤啊,她跟你什么關系,她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姐,她壓根都不管你,你還這么犯賤!”
喬如愿瘋了似的狠狠將那用膠水粘起來的汽車積木再次踩了稀巴爛。
喬喜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爬過去用小手扒開她的腳,也不管她下一腳是不是會將他稚嫩的小手骨頭踩碎。
直到那汽車積木被踩得粉碎,是無論用多少膠水都粘不起來的程度,喬如愿這才“高抬貴腳”的碾著粉末挪開了腳。
喬喜樂號啕大哭地撿起地上的粉末,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地往下落。抬眼看向喬如愿時的眼神,是深深的憎恨。
對上他通紅的雙眼時,喬如愿也后背一僵,她沒想到一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跟個啞巴似的喬喜樂,居然會用這種充滿惡意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