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西水灣的密碼并且在別墅里隨意進出的人,只有一個。
而此時這個人,怔怔地站在臥室門口,一雙泛紅的大眼睛在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尤為動人。
她只是往那一站,安靜地看著他,就夠讓人心疼的。
凌澈喉結上下滑動一瞬,薄唇輕啟,“你怎么來了?”
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似的,聽得喬如意心頭一顫。
她緩步走進去,站在他面前,隔著一步遠的距離也能明顯感受到他身上的涼意。
他半裸著上身,身上的水漬沒有擦干,一滴一滴地往下流,順著結實的胸膛以及腹肌線條,流進了腰際的浴巾里。
喬如意站在他面前,冰涼的水汽氤氳在她的鼻尖。
凌澈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兩條細白的手腕處纏了一圈薄薄的紗布,看樣子是上過藥了。
他的指腹劃過那圈紗布,“疼嗎?”
喬如意沒有說話,轉身從柜子里拿了條干凈的浴巾在他身上擦了起來,指尖觸摸到他身上的肌膚時,涼涼的觸感讓她手指一顫。
她抬頭看他,“冷水洗的?”
“嗯,沖了個澡。”
凌澈從她手里拿過浴巾想自己擦,喬如意沒有松手。
“坐下。”
喬如意的聲音不大,語氣不容拒絕。
她眼眶還泛著紅,面色卻倔強。
凌澈沒有多說什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喬如意站在他面前,拿過浴巾在他淌水的頭上輕柔地擦拭。
“洗了冷水澡又不擦干,見風了就會著涼感冒。”
她纖薄的身體在他眼前晃動,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得他心頭一暖。
情不自禁地就抬手圈住了她的細腰,臉埋在她的身前。
喬如意身體一頓,落在他頭上擦拭頭發的手又溫柔了許多。
凌澈聲音悶悶地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好讓他自己呆一會兒,然后再去找她的嗎?
她怎么不聽話地就過來找他了。
喬如意垂眸,視線落在他半干的棕栗色發絲。
“想你了。”
她說得坦誠,“我也想等你去找我,但是我發現一分一秒我都等不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見你,我想來找你,所以我就來了。”
她是真的想他了,想看他還好不好,想看他有沒有偷偷難過。
身前傳來凌澈低低的輕笑聲,很輕很輕。
“喬如意,你還真是不聽話。”
頭發已經擦得差不多,喬如意又看見他左手臂上一道食指長的傷口,皮開肉綻的,還在滲血。
這么深的傷口沒有處理,還沖了這么久的涼水澡。
他就不怕感染,也不怕疼的嗎?
她的眼眶又是一熱,將他圈在腰上的兩只手拿下來,轉身就要出門。
凌澈見她二話不說就要走,以為她生氣了,連忙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