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從來沒有跟同學打過電話,也更沒有提起過住校的事。
見她不再說話,喬河以為是她是想反悔,放下筷子沉著臉色,“既然說了就要做到,學校已經聯系好了,下個星期就搬過去吧,早點鍛煉鍛煉自己也好。”
喬如意垂眸,盯著碗里只動了幾口的米飯。
她想,或許住宿也不是一件壞事。
......
“我的衣服怎么沒有洗?”
小小的如意站在門口問傭人。
她過兩天就要去學校住宿了,但是收拾衣服的時候卻發現她這兩天換下的衣服都沒有拿去洗。
傭人如實道,“大小姐,這是麗夫人交代的。”
“是我說的。”麗玲從房間走出來,笑瞇瞇地看向喬如意,“如意啊,你馬上就要住校了,以后這衣服你就要自己洗,可不能讓傭人給你洗了,學校里是沒有傭人伺候你的。”
她站在喬如意面前,低頭打量著她才十四歲就無比精致的面容,“你別怪阿姨不心疼你,阿姨這是鍛煉你的自主能力,是為了你好。”
喬如意抱著那筐臟衣服準備下樓丟洗衣機,又被麗玲攔住。
“如意,你是不是理解錯阿姨的意思了,這衣服應該手洗。”
她扭著身段笑道,“你要是不洗或者丟了,那就沒有衣服穿了,可別怪阿姨不給你買新衣服,你爸爸掙錢不容易,阿姨杜絕這種浪費的行為。”
最后,喬如意抱著那堆衣服下樓自己洗衣服。
麗玲坐在那里,吃著水果喝著茶,看著她自己洗了整整一個下午。
喬如意只記得那天的雪很大,氣溫很低,水很冷。
冰冷的水刺骨,將她的雙手凍得麻木。
她問怎么沒有熱水了,麗玲告訴她管道出問題了,要叫人來修理。
直到她洗完了那堆衣服,雙手紅腫得已經失去知覺,水龍頭里才有了熱水。
......
所有的畫面如同一幀幀電影在腦海里逐一閃過。
她還夢見十七歲那年的夏晚,她被麗玲故意關在喬公館外面不讓她進門,那個晚上,她獨自在沒有星空的夜里,走了很久很久。
但她無論走到哪里,無論走多久,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光亮。
那個晚上,她無比希望能天亮,看見初升的太陽。
只是她的天,從尹如芳過世的那天開始,就陷入了永無止境的黑暗,仿佛再也不會亮起。
......
一行淚從眼角滑落,流進了枕頭里。
“喬如意?”
耳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喊,讓人心里突然一顫。
昏睡的第三天,床上的人終于從噩夢中脫離,有了蘇醒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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