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在醫院病房的門口停下,喬如意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
許昭昭在電話里撕心裂肺地質問凌澈,凌澈壓根懶得聽直接掛了電話。喬如意想了想,還是打算來一趟醫院,有些話,她想當面問問許昭昭。
上樓的時候,導臺的護士告訴她,這407病房的病人精神有些不穩定,剛撿回一條命醒來,就情緒激動地在病房里大吵大鬧,跟不要命似的,一上午都打了兩針鎮定劑了。
喬如意這會兒站在門口,倒是沒有聽見病房里有什么聲響,安靜得很。
她敲了敲門,沒人應她,于是她便推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是撲面而來的藥水味,房間里一片冷白的顏色。
往里走了幾步,她便一眼看見病床上躺著的人,身上插著不少管子,全身上下沒幾個好地方,就連頭上都纏著手術后的紗布,臉上的氧氣罩卻被她扯了。
她睜著眼睛躺在那里,臉色蒼白,凹陷下去的雙眼也沒了之前的神采。
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但看見喬如意時,卻沒有什么表情。
喬如意拉了個椅子在旁邊坐著,靜靜地看著她。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許昭昭的時候,是在凌家莊園過春節。
她熱情大方,說話又好聽,哄得老爺子合不攏嘴。
那個時候她就發現許昭昭對凌澈有別樣的感情,但她又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這個口口聲聲說要跟她交朋友的人,最后害得她流了孩子,再也不能懷孕。
喬如意靜靜地看著許昭昭,仿佛那個春節還在昨天。
許昭昭并沒有看她,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聲音沙啞地開口,“他說的是真的?”
許昭昭一直想著凌澈在電話里的那句,給他爸媽辦葬禮。
“是。”喬如意回答,“許天成車禍死亡。”
“我媽呢?”許昭昭問。
“自殺。”
喬如意說完這句話,看見許昭昭眼角的眼淚滑落下來。
“他呢?”許昭昭問,“他為什么不來?”
她在問凌澈。
喬如意說,“你應該知道,他不會來見你,他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那你為什么來?”許昭昭這才轉過頭,一雙通紅的眼看向喬如意,“我如今的慘狀,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喬如意?”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看你的。”喬如意的聲音波瀾不驚,平靜地看著許昭昭,“我只是來證實幾件事。”
聞,許昭昭轉過頭,盯著天花板,沒有說話。
“從第一次見面,你就在算計我,對吧?”喬如意問。
“是。”許昭昭回答得干脆。
“萬大年的事也是你故意的,你知道萬大年是什么人,故意讓我去找他。而那天,你以為我會落入萬大年的手里,還請項目部的人喝了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