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邊,她能清楚地看見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坐著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人西裝筆挺,姿態優雅,棕栗色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俊逸的面容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咖啡桌上,散漫而有節奏地叩擊著,看起來很愜意。
對面的女孩一襲白色紗裙,黑發披肩,雙手捧著一只瓷白的咖啡杯慢慢品嘗著,臉上是溫柔的笑意。
只是那雙眼睛,毫無焦點。
陽光下,這一黑一白俊男靚女的畫面很是養眼。
也刺痛了喬如意的眼睛。
電話還在通著,那邊的警員在詢問著相關信息。
喬如意穩了穩心神,鎮定地將喬喜樂走丟的消息說了一遍,并且著重強調了“喬公館”三個字。
只有讓對方知道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對方才會更上心一些。
電話那邊果然很快就做了記錄,并說會立即派警員過來。
喬如意的視線始終落在那間咖啡店里。
掛了電話,她快步走向那個咖啡店。
她現在不想去追究為什么凌澈和白祎祎在這里。
也不想知道為什么他明明跟自己說去了公司,卻是跟白祎祎在這里約會!
她只覺得眼眶一陣濕熱,鼻腔里也傳來微微的酸澀。
離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白祎祎那只放在凌澈手上的手。
......
咖啡店里流淌著輕柔的音樂,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豆的香氣。
白祎祎捧著手中的咖啡,細細地放在鼻尖輕嗅,“阿澈,好香啊,三年沒有喝過咖啡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
凌澈坐在他對面,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你要想出來,可以讓葛秋陪你出來。”
白祎祎放下咖啡杯,白皙的手在桌面摸索著,而后觸上了凌澈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凌澈的手,“阿澈,如果不是因為我今天發著高燒,你都不愿意陪我出來喝杯咖啡吧?”
凌澈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回,“醫生說你這幾天沒有好好做康復訓練,是怎么回事?”
白祎祎的掌心里剛觸及到的溫熱又落了空,面上閃過一瞬而逝的哀傷之意。
她苦澀的笑了一下,“反正這雙腿是好不起來了,做不做訓練又有什么區別呢?”
凌澈面前的咖啡未動,看著她時眸色幽深,“你應該聽醫生的話,好好做訓練會好起來的。”
白祎祎垂眸,“我這雙腿是什么狀況我很清楚。”
“如果我聽醫生的話,你會經常陪我出來嗎?”
白祎祎再抬起頭時,眼神雖然空洞,面上卻滿是期待,“就像今天這樣,帶我出來感受一下陽光,感受一下人氣,至少讓我覺得我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像個活死人一樣天天毫無生氣地住在那個大到說句話都有回音的城堡里。”
“......”
凌澈還未開口,眼神卻驀地看向咖啡店門口,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穿著黑色的露肩短裙,黑而濃密的長卷發披散下來,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凌澈的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喬如意?”
這三個字一出口,白祎祎手中的咖啡都差點灑在了身上。
她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掌心,故作平穩地問,“阿澈,你看見如意姐姐了?是如意姐姐來了嗎?”
喬如意的眼神一直盯著凌澈,她徑直走到凌澈面前,眼角和鼻頭泛著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