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燈光照得通白的走廊里,佇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一身墨色西裝斜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手里夾著一只煙。
葛秋從不遠處的病房出來,走到他面前,“凌總,白小姐醒了。”
凌澈深吸了一口煙,然后將其摁熄,“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凌總。”葛秋叫住他,“白小姐想見您。”
凌澈遲疑了幾秒,而后轉身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白祎祎的額頭和手臂上都貼著紗布,本就氣色不好的面容看起來更加蒼白了。
聽見進門的腳步聲,白祎祎睜開雙眸伸出手摸索著,“阿澈,是你嗎?”
“是我。”
凌澈坐在她旁邊,眼神落在她額頭的傷口,低聲開口,“醫生說都是皮外傷,只不過要好好注意,否則會留下疤痕。”
白祎祎雙手拉住他的手,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我都已經是個殘廢了,還在乎臉上留不留疤嗎?”
凌澈的眸色黯了黯,“祎祎,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樣。”
白祎祎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阿澈,不怪你,別說是殘廢了,就算是要我為你死,我也愿意的。”
“別說這些傻話。”凌澈將她的手放在薄被下,“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讓葛秋吩咐廚房去做。”
“我什么都不想吃。”白祎祎空洞的眼神移向窗外,“阿澈,今天外面的月亮是不是很圓?”
白色的紗簾遮擋著窗戶,什么也看不見。
凌澈想起,還有個人在等他回去看月亮。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該回去了。
“祎祎,我......”
“阿澈。”白祎祎轉過頭,扯著嘴角微微一笑,“我突然想喝今天下午那家店的咖啡了,可以幫我去買嗎?”
凌澈思索片刻,“嗯,我讓人去給你買。”
說罷便起身出了病房。
......
御景灣的陽臺上一抹窈窕的身影,微風拂過吹動她打理精致的發絲。
喬如意看著天邊一輪圓月,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樓下的飯菜已經冰涼,就像她等著對方回家的心一樣,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她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凌澈的電話。
回不回來,總要說一聲吧。
別把人當傻子一樣耍。
電話接通,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細細柔柔的聲音。
“喂?”
喬如意呼吸一窒,確認自己是撥打的凌澈的手機后,平靜地問,“凌澈呢?”
“是如意姐姐嗎?”白祎祎聲細如水,“抱歉啊如意姐姐,阿澈去給我買咖啡了,抱歉他今天不能陪你過中秋節了,你別怪他......”
白祎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喬如意掛斷。
掛了電話,白祎祎垂眸看著手機里的備注:意。
呵!
她輕笑一聲,然后將通話記錄刪除,再將手機放回剛剛凌澈出門時隨手放下的位置。
只是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眸,此刻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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