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病房里,是二人沉默的對峙。
無論男人怎么哄,床上的人始終不肯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沒關系。”男人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你慢慢想。”
喬如意偏過頭,將半邊臉埋在枕頭里。
接下來的后半夜,誰也沒有先開口。
喬如意在床上睡著,凌澈就在床邊的沙發上坐著看著她,哪里都沒去。
直到窗外的天漸漸亮起來,男人連個姿勢都沒換。
早上電話響起,打破了這場平靜。
凌澈接了電話,簡單地應了幾句就掛了。
他這才站起來,俯身吻了吻喬如意的額頭,“我出去辦點事,你先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讓張姨給你做。”
意料之中的沒有等來回應。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
一望無垠的私人草坪上,染著清晨的朝露。
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進來,停在草坪邊。
車門打開,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女人從車上下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黑衣男人。
隔著不遠,舒慧就看見了那坐在躺椅上的男人,輪廓出挑,眼眸深邃,姿態慵懶。
骨節分明又矜貴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燃了大半截,卻沒有抽一口。
明明看起來漫不經心,卻有著懾人的壓迫感。
“凌總。”她走過去打招呼。
凌澈側眸瞥她一眼,“舒秘書來了。”
他薄唇噙著一抹笑,“冒昧的請舒秘書過來,我舅舅應該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舒慧不明白他葫蘆里賣什么藥,“凌總,您讓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確實有件事需要跟舒秘書確認一下。”
凌澈抖了抖指間的煙灰,有個被綁著的小女孩被帶到了舒慧面前。
四目相對,小女孩和舒慧均是一怔。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居然綁架喬如意,不過她年紀小,嘴巴也松,一不小心就把背后指使她的人說了出來。”
小女孩嘴里塞了東西,嗚嗚地說不出話。
齊金上前,一把將小女孩的頭拽起來,迫使她仰起頭對上舒慧。
“舒秘書,她說讓她這么干的人是你。”
凌澈不動聲色地看向舒慧,“你好好看看,究竟認不認識她。”
小女孩抬起頭死死地看著舒慧,那迫切的眼神凌澈見得太多了。
就差將“求助”二字寫在臉上了
舒慧看著小女孩,平靜地說,“凌少,我沒見過她,況且就算您借我膽子,我也不敢動少夫人。”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對面的小女孩卻激動地掙扎起來,又被齊金用力按住。
“我也不相信是你干的,你是舅舅身邊的人,怎么會背著舅舅干這種挑釁我的事。”
凌澈摁熄了煙,從躺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小女孩,“不過她動了我凌家的少夫人,得長點教訓才行,你說是吧舒秘書。”
“當然。”舒慧沉著地回答,“誰動了少夫人,那就是該死。”
“說的好。”
凌澈很滿意她的回答。
走到她身前,低笑著說,“那就麻煩舒秘書證明一下,你不認識她。”
他的話剛落,旁邊一個黑衣男人便上來一把瑞士軍刀。
舒慧看了一眼那鋒利的短刀,沉默兩秒拿在了手里。
凌澈的意思很清楚,他在試探她,究竟下不下去手。
狹長的眸微微彎起,帶著深意的笑。
凌澈看了她一眼,笑著上了車。
寬廣無垠的草坪上,只剩下舒慧和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