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澤大師找了個冊子過來,雙手遞給她,“這是凌澈先生去年的求佛冊,請您替我轉交給他。”
空澤大師走后,寂靜的院內只剩下喬如意一個人。
偶爾一陣涼風吹過,吹得她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翻開手中的求佛冊,喬如意喉頭一哽,像堵了一塊海綿一樣透不過氣。
一滴淚就猛地砸了下來。
冊中,是她最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襲黑色西裝,身姿矜貴,在看不到頭的長階上步步叩首。
抬頭時,脊背挺得筆直。
叩頭時,額頭貼地。
步步都是如此。
往后翻,是他姿態虔誠站在佛祖前,彎腰伸手,接過那串潤澤光亮的黑色佛珠。
冊中,夾著一個紅色布袋,繡著“平安”二字。
布袋內是許愿條。
喬如意放在掌心,顫抖著攤開,是一行遒勁有力,筆鋒瀟灑不羈,像極了他那個人。
愿佛祖保佑,我愿為她擋下所有災難,祈求她能醒來。
我愿年年叩首,祈求她歲歲平安。
......
從靈光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喬如意剛走出寺廟大門,還沒來得及上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她的腳邊。
后座車門打開,男人一襲黑色矜貴的西裝從車里下來。
喬如意抬眼看過去,男人英俊的面容跟求佛冊里的模樣重合,刺得她眼睛疼。
男人手里拿了一件黑色大衣,下來就披在了她身上。
“不是說結束了給我打電話嗎?”
看著她凍得有些發紅的鼻頭,凌澈裹緊了她身上的大衣,溫柔的責備,“穿這么少,生怕凍不壞是吧?”
隨著他的手部動作移動,喬如意清楚地看見他右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在他襯衫袖口處若隱若現。
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凌澈問她,“怎么了?”
喬如意抬眸看他,眼底無悲無喜,“這里的寺廟很靈吧。”
凌澈看出她情緒不佳,以為是祈福的時候想到她媽媽了所以心里難過。
“嗯。”他應了一聲。
他原本是從不信神佛的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喬如意垂眸時的長睫上,他又加了一句,“很靈。”
“可以把你的佛珠給我看看嗎?”喬如意問。
凌澈眸色黯了黯,什么也沒說,將手腕上的佛珠摘了下來給她。
潤澤的黑色佛珠上帶著他的體溫,喬如意拿在手里垂眸細看。
每一顆珠子都像一把利刃在忘她心里扎。
“求什么的?”她語氣清淡,“為自己還是為別人?”
凌澈沒說話。
她抬眸看向凌澈微蹙的眉頭,輕輕一笑,“為白祎祎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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