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閉著眼輕笑,“吃了,我這就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頂用了。”
自從一個月前被凌澈氣了那么一通之后,凌古就受了風寒一直咳嗽,凌澈或許也是在跟他賭氣,這個月也沒來莊園。
爺孫倆的關系竟然成了這樣。
傭人從外面敲響門,說是收到了一封掛號信,寄給老爺子的。
凌雙接了過來,寄件人沒有署名,信封上寫著凌古親啟。
“爸,誰會給你寄信啊?”
“哪個老朋友掛念著我?”凌古笑呵呵地,打開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張照片。
凌古直起身子,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
只一眼,凌古蒼老的雙眼里滿是不可置信,捏著照片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怎么了爸?”凌雙看出不對勁,想去看看照片怎么回事,被凌古立馬塞進了信封里。
“老朋友的照片罷了。”凌古的聲音都在顫抖,重新癱在搖椅上,閉上了眼睛,“小雙,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
“嘔——”
強烈的嘔吐聲從御景灣衛生間里傳來。
撕心裂肺,仿佛心肝脾肺腎都要翻涌出來。
細長的指尖捏著一張照片,用力到指尖泛白照片幾乎都要捏碎。
扶著盥洗臺的身體孱弱到幾乎快要站不住腳,喬如意面色死一般的發白,巨大的疼痛感在胸口聚集,呼吸都像凌遲的刀子。
“呵!”
她面色慘白,眼淚滑落,彎起嘴角苦澀地嘲笑,“呵呵!”
越笑,眼淚流得越洶涌。
她再一次將眼神放在手里拿著的照片上,看清那人的面容輪廓后,巨大的惡心感襲來,再次扶著垃圾桶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強烈的苦澀感從嘴里蔓延到心里。
照片里,昏暗的燈光下,三人舉杯狂歡。
得逞的笑意幾乎要溢出照片。
其中兩人的面容暴露在鏡頭的光線里,無比清楚。另一人的面容剛好被遮住,只能隱約看見舉著酒杯慶祝的右手。
喬如意雙眸幾乎要充血,胸口被堵得喘不過氣快要溺亡。
她一心想要幫凌澈拿到線索,卻沒想到跟莊策謀劃這一切,害得凌澈家破人亡的人,居然是——
她的親生父親,喬河!
照片里,喬河跟莊策面對面坐著,勝利的喜悅溢于表。
他們的姿態高高在上,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見不得光的黑暗里精心謀劃了一場怎樣的驚天大戲。
喬如意腿腳癱軟,貼著冰冷的墻壁滑坐下來。
因為巨大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帶來的難過以及惡心感不停地在胸口處翻涌。
“喬河......”
她的腦子里不斷閃過喬河的面孔,小時候對她寵溺又縱容的、后來對她冷漠又淡然的、長大后對她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以及現在面對她眼帶愧意的......
喬如意眼淚不停地滑落,牽起嘴角冷冷一笑,“殺人犯!”
喬河就是個殺人犯!
她的親生父親殺了她丈夫的爸爸!
真可笑!
喬如意死死地攥著手里的照片,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翻開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指顫抖得不像話。
視線盯著上面那個“澈”字,逐漸模糊起來。
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另一通電話就進來了。
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喬如意覺得每一句鈴聲都震得她心臟疼。
“有空嗎?”
電話接通,那邊是凌古蒼老的聲音。
“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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