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神情,丞以牧上次從她臉上看見,還是去年她一大早來醫院等他那次。
他沒有問喬如意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過得好不好。
他不愿過多窺探她的生活,只是揚著溫柔的笑眸,開口道,“好。”
......
一頓飯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
丞以牧的車停在御景灣的門口,喬如意下車,轉身對他說了再見。
路燈下,她的笑容淺淺,眼底卻并不快樂。
回去的路上,丞以牧的腦子里不斷地想起喬如意說的那句話。
她說,“以牧,幫我一個忙”
“我想跟凌澈離婚。”
丞以牧有過一瞬間的詫異,其實他想過一個問題,為什么如意在過得最不快樂的時候也沒有跟凌澈斷了。
不僅僅是凌澈單方面的不放手,而是如意心里有他。
如果不是她自愿,以她的性格,不會受這么多年的委屈。
所以這次從她嘴里堅定地說出想離婚這件事,令他著實有些詫異。
但她說這句話時,眼底卻是深深的不舍。
他問了一句為什么?
喬如意沒有明說,只是問他,“你還記得我們高中時候那個政治老師嗎?”
她說,“那個老師斯斯文文的,說話輕細語,脾氣特別好,我很喜歡他講課。我最記得期末考那次,我錯了一道題,距離滿分只差一分。”
丞以牧記得那次,那是唯一一次,她沒有拿滿分的一次。
喬如意晃著手里的酒杯,輕輕一笑,“我拿著那個錯題去找老師,問他我哪里錯了。我記得他那句話,他說,‘你的選項沒有錯,只是它不符合題意’。”
她抬眸看向丞以牧,眼眶略微潮濕。
“我跟凌澈都沒有錯,但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
到家時,偌大的別墅沒有開燈,空空如也。
喬如意脫力地坐在沙發上,小白貓跑過來蹭了蹭它,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緒。
她看向搖擺的壁鐘,已經快十點。
凌澈沒有回來。
手機里是他打過來又被她按掉的電話。
兩個小時前,他發了短信過來,問她怎么還沒到。
喬如意只回了一句,忘了,約了客戶。
那之后,凌澈只回了一句,等你。
喬如意仰起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直到時鐘快到十二點,凌澈還沒有回來。
喬如意起身出門,從御景灣坐車出去。
此時的法國餐廳里,琴聲已停,整層餐廳安靜到連煙絲燃燒的聲音都能聽見。
中間幾次,餐廳經理親自上來問,“凌總,需要給您上餐嗎?”
都被凌澈一個冷淡凌厲的眼神掃退,不敢再多問一個字。
從晚上七點到十二點,他已經在這整整坐了五個小時。
餐廳經理倒不是怕加班,而是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畢竟,他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凌總有這么好脾氣的等一個人的時候。
骨節分明的指間,香煙燃到了頭,長長的煙灰落到煙灰缸里時,時間剛好走到十二點。
恰時,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在門口響起。
男人緊皺的眉頭忽地舒展開,轉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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