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漆黑的空間里靜謐到毫無聲息。
扣上手腕的那只大手力道越來越緊,幾乎要將她捏碎。
喬如意拼命地咬著嘴唇,聽見面前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挨著她嘴唇的兩片薄唇也退開了。
幾秒后,她聽見凌澈咬牙問她,“你在說什么?”
喬如意拼命咽下嗓子里傳來的哽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的平靜又冷清,“我說,我這兩天好像發現自己沒有那么喜歡你了。”
“你對我而,好像沒有新鮮感了,我在你身上失去了想探索的欲望。”
她把話說得赤裸,“就像這兩天你不在家,我一點都不想你,不惦記你,甚至你回來我會覺得你打擾了我的生活。”
“凌澈,這話可能不好聽,但我不想騙你。”喬如意抬眸,“都說三年之痛七年之癢,我們是不是到了膩煩對方的時候了?”
“喬如意,你他媽在說什么狗屁!”
凌澈的憤怒砸在她耳邊,“什么不喜歡了沒新鮮感了!”
他一把按開了燈,想要看清她是在用什么表情說出這些話的。
白色刺眼的光瞬間亮起,喬如意瞇了瞇眼。
凌澈在她臉上只看見一片冷淡之色。
燈光落下,喬如意也看清此刻凌澈俊逸的眉宇之間滿是怒氣,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是寒意,還有不可置信。
“就是沒新鮮感不喜歡了。”她抬眸,眼神冷清,“我這個人不會說謊,不想騙你。”
“我發現,就像做設計,一個設計風格做得太久了就會膩,會想換個風格試試,嘗嘗別的新鮮感。”
她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我想婚姻也一樣,跟你在一起久了,該經歷的也經歷了,我好像就對你提不起興趣了。”
“呵!”
凌澈輕笑一聲,松開握著她的手,“你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也不會信。”
“喬如意,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憋著什么,你不想說我不逼你。”
他退開一步,好脾氣地看著她,“但我告訴你,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很生氣,也很不喜歡。”
“不過我原諒你,就當你是在跟我鬧脾氣。”他噙著笑,眸色溫和下來,“我給你時間,你什么時候想跟我好好說話,我們再說。在此之前,這種我不愛聽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多說。否則——”
“否則什么?”喬如意笑問,會答應分開嗎?
凌澈似乎意識到她的想法,輕嗤一笑,“你想都不要想。”
......
二樓的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喬如意抱著自己的身體躺在浴缸里,眼淚不停地滑落下來。
凌古的話像是一道魔咒,不停在她耳邊回蕩。
好幾次她都想忍不住抱住凌澈,想告訴他真相的時候,凌古的話就會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地提醒她。
就算她討厭喬河,可她姓喬,身上留著喬河的血。
她是凌澈殺父仇人的女兒,如果凌澈知道了真相,他們該如何相對。
如果不是喬河,凌澈那些年不會過得那么難。
她又該如何心安理得的繼續做他的妻子。
一樓客廳,是冰塊在酒杯里碰撞的清脆聲。
沙發上男人脫了外套,摘了領帶,白色襯衫的領口隨意地敞開著幾顆扣子,指尖的煙燃了一根又一根。
酒杯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很快,一瓶紅酒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