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祎祎如置寒窖,刺痛到無法睜開的雙目一直在流淚。
瘦骨嶙峋的手指緊緊抓著輪椅的邊緣,耳邊反復響起男人剛才冷漠又譏諷的話語。
這就是她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人,這就是她費盡心思想得到的男人。
到頭來,竟然被他這樣對待,連個痛快的死都不給她,偏偏要把她這副破爛不堪的身體丟到大街上。她已經沒了生存能力,被丟出去只會是爛死在大街上,最后像他說的那樣,得到一個被野狗分尸的下場。
“呵!”
她不由得嘲笑一聲,開口時的聲音猶如聲帶被割裂般的難聽。
“你這種人,真的有心嗎?”
她問了這么一句話,然而男人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一笑,笑意里藏著無盡的嘲諷,而后繞過她離開。
白祎祎下意識地抬手,又無力把手垂下。聽著逐漸走遠的腳步,悲戚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沒有心呢,他的心一直都在喬如意身上,從來沒有分過半分給她。
白祎祎笑聲泣血。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哪怕凌澈當初以為三年前的車禍是喬如意造成的,他也沒有追究過一絲一毫。
她以為她仗著凌澈對她的愧疚而做出的那些事,可以慢慢抓到他的心,然而到頭來不過是笑話一場。
可惜啊......
她笑得眼淚直流,聽見身后有人匆匆過來,毫不留情地將她從輪椅上一把拖了起來拽出去。
“凌總說了,把她丟出去自生自滅!”
白祎祎像個破爛娃娃一樣被人往外面拖,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時間仿佛回到她十六歲那年,她像一朵剛出水的芙蓉花在舞臺上翩翩起舞,驚艷四座。
她是舞蹈學院的校花,被無數男人仰慕。
她舞蹈功力超群,獲獎無數。
她明明可以有著最璀璨的未來以及最幸福的人生。
可偏偏,遇到了這樣一個狠戾無情的男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當莊策和舒慧的一顆棋子。
這場心甘情愿,葬送了她一生。
......
喬公館。
喬河的車回到喬公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已經連著兩天一夜在公司工作沒有合眼,下車的時候脊背佝僂盡顯疲態,臉色也不太好看。
喬如意正帶著喬喜樂在餐廳吃飯,喬喜樂的高燒暫時退下去了,食欲也恢復了一點,喬如意給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他才答應下樓跟她一起吃個飯。
喬河進門走到餐廳,便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坐在餐桌旁吃飯,喬如意時不時低頭細心詢問喬喜樂想吃什么,好不好吃。
喬如意來照顧喬喜樂的事他一早上聽邱貴說了,看到眼前這幅景象,他緊皺的眉頭松開,心頭欣慰。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