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一直為大湯奔走,頻頻帶兵,在軍中已經頗有威望,但卻從未有過總領九衛和四大邊軍的權柄。
一州府一衛,四大邊軍,這幾乎就是整個大湯的所有兵權。
“殿下總領,但九衛將軍可就要重新任命了。”
中年文士放下茶杯,“早些年跟著殿下在沙場廝殺的那幾位將軍,可做不成。”
李昭微微一笑,“陛下好手段啊。”
這看著是將他的權柄加深,但實際上,明升暗降。
看似讓他節制天下兵馬,但實際上手下的人一個都不放在要緊的地方,那不就讓他陷入有權無兵,有兵無餉的境地嗎?
中年文士看著李昭這樣子,嘖嘖道:“看起來是我多慮了,殿下這在重云山做的事情,是有意為之啊。”
作為一朝太子,尤其是他這么微妙的處境,本就是該謹慎行的,重云山,就根本不該去!
李昭面對這位中年文士,倒也用不著藏著掖著,而是直白笑道:“真是一時興起,遇到個不錯的人,就想去看看,正好碰到那人有些麻煩,也就想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當然,惹出麻煩,也是想過的。”
中年文士挑眉道:“看起來殿下這次頗有收獲,是直接讓重云山倒向殿下了?”
李昭搖搖頭,“是個年輕人。”
中年文士好奇不已。
李昭笑瞇瞇的端起茶杯,吹散熱霧笑道:“等東洲大比,你就知道了。”
……
……
西苑。
自從大湯皇帝搬離大明宮之后,便一直居住在此地,而在大湯皇帝搬進來之后,這座西苑便一直有些新的改動,工部年年都在撥款,朝臣們也頗有非議,但大湯皇帝卻不在意,如今這數年之后,西苑徹底改建完成,幾乎便成了一座道觀模樣。
一座在大湯最核心之處的道觀。
道觀深處,有一間精舍,有無數的布幔,將精舍里的那個盤坐的老道士擋得嚴嚴實實。
“陛下。”
在布幔最前方,跪著一個同樣是道士打扮的中年道人,“臣受命推演天象,是太白經天之象,東宮璀璨,紫薇黯淡。”
“恐怕……”
跪著的欽天監監正欲又止。
“說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一道淡淡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
……
……
沒打算拒絕孟寅的周遲跟師姐柳胤說了一聲之后,這便跟著孟寅下山,只是返回家鄉,這家伙好像是真有些害怕,所以很著急的拉著周遲去云海渡口乘坐云海渡船前去江陰州府。
云海渡口只在九座州府和一些重要的郡城設立,想要去一些偏僻郡縣,無法乘坐渡船。
綦水郡不大,尚未設立云海渡口。
但綦水郡雖說在慶州府境內,但卻緊鄰江陰州府的天銅郡,如此乘坐云海渡船過去,倒是要快不少。
不過只有他們兩人,倒也無法動用重云山的渡船,兩人便在慶州府的渡口登船,乘坐由大湯朝云海司管轄的大湯渡船。
在渡口那邊登上一條極大的云海渡船,孟寅只要了一個下等廂房,付錢的時候,那船上的管事臉色不好不壞,只是收了錢遞出一個木牌。
周遲倒是沒什么感觸,出門在外,也用不著非要那般享受,什么廂房不是住呢?
只是他倆拿了木牌還沒離去,又上來一行人,豪氣的要了幾間上等廂房,那管事頓時喜笑顏開,跟之前,天壤之別。
之后兩邊擦肩而過之時,那行人里有個年輕人瞥了一眼孟寅手上的木牌,面露不屑之色。
等到那一行人遠去之后。
孟寅皺起眉頭,“周遲,他看不起你!”
周遲沒說話,孟寅卻忍不住說道:“你說你,這么小氣干什么,咱要個上等廂房又咋了?”
周遲無奈道:“那你別讓我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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