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真人抬頭看著月色,輕聲道:“本來想著嶺月那家伙要是回來了,便可一同共享一場滔天富貴了,可惜啊,運氣不好,那就怨不得我這個當師兄的了。”
那弟子聽著這話,也有些好奇,但卻還是不敢說些什么,只是仍舊磕頭。
月華真人站起身來,吩咐道:“去準備熱水,為師要沐浴更衣。”
聽著這話,那弟子這才起身,他額頭上一片紅腫,卻絲毫不在意,而是小心翼翼地轉身去準備熱水,只是他還是很好奇,自己這師尊這般慎重,難不成等會兒山中要來什么大人物?
等到他將熱水準備妥當,想要侍奉左右的時候,月華真人揮了揮手,不讓他留在這里,他不敢多說,低著頭便離開此處。
只是他也沒敢走遠,若是之后月華真人有事喚不到他,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在一處涼亭下,他正要坐下,忽然腰間便被什么東西頂住了,他猛然一驚,就要轉身,但很快便有一道輕微嗓音響起,“別動。”
只憑著這兩個字,他便如墜冰窟,因為在自己眼前,不知道何時,居然有一柄飛劍懸停,直直對準他的眉心。
他臉色煞白,要不是那別動兩字,只怕此刻他早就腿軟跪下磕頭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雙腿打顫,渾身如同篩子一般。
一個少年手拿戒尺從他身后走了出來,挑了挑眉。
仔細去看的話,就能看到那戒尺上,實際上還殘留有鮮血。
而另外一邊,則是有個青衫少年,站在一旁,說道:“有幾個問題。”
他剛想說話,那個拿著戒尺的少年便皺眉道:“小聲些。”
聽著這話,他趕緊壓下嗓音,“仙師盡管問,小的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仙師。”
“山上一共多少修士,算上下山的。”
周遲看著他開口。
孟寅在一邊好奇看向周遲,心想之前不是問過?
那弟子不敢猶豫,趕緊開口把知道的都說了一通,“月華真人就在不遠處的洞府里,他還有位師弟,叫做嶺月真人,只是下山遠游,不曾歸山。兩個人都是天門境,你們要殺他的話,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周遲看了孟寅一眼,想著大概那之前在云渡外要想殺人越貨的就是那位嶺月真人了,這一路上來,根據這個和在天銅郡城里的那個修士所,他們基本上是把這一山修士都殺干凈了。
兩邊對照,倒是沒有人在欺瞞自己。
周遲看了孟寅一眼,后者一怔,隨即道:“好,看在你這么配合的前提下,我們就……”
那弟子在孟寅話還沒說完之前,便趕緊說道:“多謝仙師,多謝仙師,我一定改過自新……”
啪的一聲,一戒尺便落到了他的腦袋上,直接將他的腦袋砸開來,鮮血流了一地。
拿著戒尺的孟寅皺眉道:“誰他娘的說要放過你了,我是說給你個痛快。”
周遲在一邊,看著孟寅,有些意外。
他原本也覺得,孟寅這家伙是要放眼前這家伙一馬的。
看著周遲,孟寅一臉不解,“周遲,你不過覺得我要放過他吧?這家伙跟他們一丘之貉,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除惡務盡,怎么能放過他?”
被看破了心思的周遲板著臉反駁道:“沒有的事。”
……
……
山頂洞府。
月華真人沐浴更衣,換上了一件平日里不舍得穿的華貴道袍,整個人神清氣爽的走出洞府,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就在他看向外面的時候,一條劍光驟然在他眼前浮現,而后便是直接撞進洞府。
洞府四周的石壁,在頃刻間便出現了無數道溝壑。
月華真人臉色大變,慌亂之間衣袖翻飛,一道道黑煙瞬間彌漫開來,只是那道劍光無比霸道,攜帶劍氣四散,激射而開,在一瞬間,竟然好像要將他的這座洞府完全斬開。
石壁上劍氣四散,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溝壑。
月華真人被無數道劍氣斬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撞在里面的石壁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而后那些劍氣尚未消散的時候,一柄飛劍便已經掠了進來,劍尖有劍光綻放,璀璨無比。
一剎那,這座洞府被劍光照亮宛如白晝。
月華真人看到那柄飛劍掠過,神情無比驚駭,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一位天門境劍修,悄無聲息的便上了月華山,直接殺到了他的洞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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