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信息,齊齊涌入腦海,令人頭疼欲裂。
十年前之事,像一只沉在海底的金鱉,終于浮出了水面。
寧家的寶貝,共計五冊秘術奇書,一直封存在閣樓太爺的骨灰盒里。
封存的原因,大概就是涂超禎轉引我父親的話語:“蒼生之術,隱于蒼生,窺之者死、竊之者亡、修之者歿”。
當年鬼戲鑼一脈被江湖人士覆滅,少班主羅云被“皮針張”刺臉封喉。
為破除身上的“皮針張”奇術,復興鬼戲鑼一脈,羅云的情郎小辮子來到了我虔州老家,哄騙了我母親,奪走了秘寶。
我父親回來后,拎著金龍古刀追擊小辮子,來到了港市。
小辮子為活命,參加了字頭。
我父親一人無法與字頭斗,也參加了字頭,認識了豹叔,兩人插旗占街,將小辮子所在的字頭徹底打散,小辮子如喪家之犬逃進了城寨,以五冊秘寶作為投名狀,獻給拳臺大佬劉震云,求她的庇護。
劉震云收寶后承諾庇護小辮子。
我父親帶著字頭兄弟圍住了城寨拳臺。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可因我父親所在的字頭大佬不愿得罪劉震云,而劉也擔心為寶庇護一位搶人妻奪人寶的小辮子而遭江湖恥笑,雙方撤了人,約定小辮子和我父親進行一場水鬼斗了結此事。
我父親手執竹節,肩背禮包,握金龍古刀,孤身一人雨夜入城寨參加水鬼斗。
可按照涂超禎剛才所,劉震云沒講江湖規矩,暗中雇傭了在城寨專門為別人處理仇恨、嗜血如麻的城寨五鬼,暗中半途截殺了我父親。
我父親曾與五鬼進行了一場慘烈的對抗。
豹叔發現之后,曾前去營救,至于怎么營救,我父親擺脫五鬼后去了哪里,豹叔又是怎么拿回了金龍古刀,細節暫時不詳。
后來之事,就比較明晰了。
五鬼雖然成功阻攔了我父親,但他們后面反水了,錘死了劉震云,將劉所獲得的五冊秘寶,一人一冊,分而習之,其中一冊為天下命學奇書《入墟源》。
十年之后,他們一個個全成為了各自領域的超級大佬。
涂超禎研習秘術,卻遭反噬,身患命疾,家人也遭殃。
為了救家人,他召開南粵傳武大會,打算將三祖金身像、“南粵雄宗”匾額、《入墟源》給寧家后人。
本已隱匿江湖多年的三鬼,像蒼蠅聞到了新鮮糞便,蜂擁而至。
那么,還有一鬼呢?
按我之前向高全峰的調查結果,劉震云當時被五鬼弄死后,傷口的勘驗結果,乃中了一種肋骨像機器切割一般斷成若干截的殘骨功而死。
而殘骨功,則是墨公的獨創氣功。
也許剩下一鬼為墨公,也許是墨公手下的某得意弟子。
我在港市打墨門,就是為了找到那位會殘骨功的鬼。
如今墨門四大天王,阿運王、烏平王已倒,伏昌王白姑收付在我身邊,但顯然他們都不是那個鬼,因為三人均不會殘骨功,會是墨門最后一位天王嗎?
如果是,他今晚為什么沒來?
一切都不得而知。
可不管如何,但凡我今晚能活著出去,眼前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跑!
老羅目光陰鷲。
“涂老鬼,所以你想怎樣?”
涂超禎拔出了背后的木劍。
木劍漆黑,外面似乎裹滿了某種黏糊的黑色液體,正往下滴落。
“《入墟源》的結局只能有兩個,一是送還給寧小友,今后繼續封存寧家,二是如寧定山所‘蒼生之術,隱于蒼生’,既然它不是好東西,今晚若無法送還給寧家,我會將它毀了。兩種方式均是解我家人親小疾厄的良藥,必須要完成!”
他一邊講話,又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迷你蛐蛐籠子,里面倒不是蛐蛐,而是一只青蛙。
涂超禎將木劍上的液體滴了一滴在青蛙身上。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