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失血較多,臉色蠟白,但目光堅毅,沖我點了點頭。
我迅速盤算了一下。
如果不打,安千歲馬上會對他動手,可要是打了,安千歲若說話算數,當作一切未發生,尚存在一線生機。
我回道:“好!”
安千歲瞅了幾眼煙霧裊繞的酒吧大廳。
不少人拳打腳踢凳砸刀砍,冒著濃煙往外沖。
他轉頭對五行眾下屬吩咐:“此處太嘈雜,到后院戲臺去。”
安千歲在前面帶路,快速往療養區后面露天戲臺走去。
我扯爛衣服,給阿龍扎好傷口,扶著他,在五行眾等人包圍下,往后面走。
阿龍咬牙忍著疼,額頭豆大的汗珠滴落,神色內疚。
“兄弟,沒幫上你,反而增加了麻煩。”
我沖他笑了一笑。
“你撲克打出的那一下,已經是我心目中的大王,麻煩咩鬼?要不是你出手,那張老a早就溜了,現在總還有機會在牌桌上繼續玩!”
阿龍聞,額頭青筋暴凸,一副生死由命的姿態。
“梭哈!!!”
兩個人曾在我面前講過梭哈。
一個是付東,一個是阿龍。
他們都是我一輩子的兄弟。
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下雨了。
后院戲臺上,安千歲已經將外套解了,里面留了一件汗衫,竟然還戴上了儺舞面具。
別看他年紀大,但渾身肌肉札結,臂膀上一副老君練丹紋身圖極為刺目,映襯著他滿頭白發,就像從地府鉆出來的千年老鬼。
我對阿龍點了點頭,躍上了臺。
安千歲老眼冷冽,雙手合十。
“雷雨滌蕩,殘枝幼苗盡被掃落,唯有參天大樹,方可屹立不倒。”
我揉了揉手腕,全身溢滿殺意。
“那就好看看,是我這株幼苗能撐住,還是你這片殘枝能撐住!”
安千歲點了點頭。
“拳怕少壯,棍怕老狼!老夫今天想告訴寧先生兩件事,一是不才當年在城寨,曾被人稱為鬼王。二是盡管安某今年六十有余,可依然少壯!”
“轟隆!”
空中巨雷炸響,一道銀蛇亂竄。
安千歲目光囂烈,胸腔陡然鼓起,猶如竄起的大鵬,向我兇猛撲來!
我腳蹬戲臺面,快若滑地騰起的戰機,往前猛竄。
“啪啪啪!”
兩人碰上之后,幾乎雙腳都沒著地,猛然對了數拳,再迅疾彈開。
“好拳!”
頃刻。
安千歲嘴里爆喝一聲,身軀前傾,腳跨大步,雙手在身前交錯擺動,如同拂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大蜘蛛網,身軀沉若泰山,掌尖帶著似花式噴泉一樣往外灑的雨水,不留間隙朝我再攻。
虛步!
武當太乙五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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