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西沉,天色變暗,廢墟恢復了它的本像,殘破荒涼。
陳常山看著牛大遠道,“我承認我私自安排項目組來縣里旅游,違反了組織要求,可我。”
牛大遠打斷陳常山的話,“錯就是錯了,不要找借口。”
陳常山點點頭,“我不找借口,但我想問牛縣長,既然引入萬悅城項目是常委會做的決議。
那縣里某些人違背常委會決議,私下和青云區的人勾結,胳膊肘朝外拐,破壞了常委會做出的決議。
這是否也應該承擔責任?”
牛大遠臉色頓變,“你這話什么意思?”
陳常山道,“沒什么意思,只是向您請教。”
兩人對視片刻,牛大遠道,“你這是轉移話題,無端揣測,你有證據嗎?”
“需要我可以提供。”陳常山道。
牛大遠不說話了,陳常山的回答很高明,既沒說有,也沒說沒有,外之意,牛大遠你別再逼我,不逼我,咱們還能面和心不和處下去。
逼我,我沒好,你們也沒好,大不了,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起風了,幾張廢紙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就像牛大遠此時的心情,暗嘆,陳常山是真難拿捏。
“項目組的人現在情況怎么樣?”
牛大遠轉移了話題。
飄蕩的廢紙也飄落在地。
陳常山道,“很好,他們在馬家溝玩得很開心,原本只準備待一天,因為開心,待了兩天,明天上午回江城。
縣里給我安排的工作我也處理完了,我也準備明天上午回江城,繼續與項目組的人商談萬悅城的事。
上次出師不利,我相信這次情況會好很多。
我對私自安排項目組來田海旅游的事,再次向牛縣長承認錯誤。
牛縣長批評的對。”
陳常山最后給牛大遠一個臺階下,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該退讓的時候退讓,善于變通,才能把事做成。
牛大遠果然臉色稍有緩和,“既然項目組的人在田海待得很好,你的做事方式雖然錯誤,但出發點是好的,希望通過旅游的方式,讓項目組能有機會走進田海,了解田海。
所以這件事就到我這為止,不用向縣里匯報了,縣里也不追究你的責任。”
陳常山立刻道,“謝謝牛縣長。”
牛大遠一擺手,“引以為戒,下不為例,為避免你再犯類似的錯誤,明天你回江城后,涉及項目組的所有工作,你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我這同意了,你才能執行。
如果你再犯類似的錯誤,我就要向夏書記建議再開常委會,免去你項目負責人的職務。
田海需要萬悅城,但田海更需要每一個干部遵守組織原則,不能因為一個萬悅城就開了破壞組織原則這個口子。”
牛大遠義正詞嚴,但陳常山卻感覺牛大遠把一個緊箍咒套在了他腦袋上。
陳常山稍一遲疑,牛大遠立刻問,“對遵守組織原則,你有什么疑問嗎?”
陳常山當然不能說有,“沒有。”
牛大遠滿意笑笑,“那就這么定了,明天你繼續回江城爭取萬悅城項目,所有工作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我這同意,也就是縣里同意了,你才能執行。”
牛大遠又特意加上縣里同意這句話,加重份量。
陳常山點點頭,“我一定按照牛縣長的要求去做。我也有個請求,希望牛縣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