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和孫元茂商討時,鄭好正心情焦躁的躲在家里,不停在客廳里轉圈,濃烈的煙霧將整個客廳籠罩。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鄭好一激靈,快步到了茶幾前,看眼號碼,拿起手機,“有話快說。陳常山離開后,你們局里一切正常,于東也一樣。
那王涼呢,他有沒有拿東西在你們局里做檢測?
這你不清楚。
不是我的事,我是幫別人問問。
你兒子想調市局的事,我已經和市里打過招呼了,應該這兩天就有結果。
不用謝,你們局里有什么情況,你一定及時給我打個電話。
就先這樣。”
電話掛掉。
鄭好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心還在突突跳,從在市委大院,陳常山把他的煙強行拿走后,他的心就沒踏實過。
先給楊長林打了個電話,楊長林把他臭罵一頓,怨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聽到鄭好說陳常山雖然拿走煙,但應該沒得到其它證據,到時他決口不承認煙是他給陳常山的,誰來查也用。
楊長林才停止臭罵,讓他先回縣里等消息,如果陳常山在市局做檢測,煙的事就不用再擔心。
通完話,鄭好立刻返回田海,一路上,他都精神恍惚,幾次差點把車開在防護欄上。
鄭好跌跌撞撞回到縣里,剛回家坐定,就又接到楊長林電話,楊長林告訴他,陳常山沒在市局做檢測,直接回了田海,肯定要在縣局做檢測。
鄭好要立刻聯系縣局的人,把情況問清楚,最后楊長林還叮嚀鄭好,即使陳常山手里有證據,鄭好也要咬死了這只是他一時糊涂的個人行為,和其他人沒關系。
只要他不把其他人說出去,他就會沒事。
否則他的結局會很慘。
鄭好當然明白楊長林的意思,一口答應。
和楊長林通完話,鄭好立刻又給縣局的人打電話繞圈詢問情況。
現在得到了縣局人的回復,鄭好的心卻依然不踏實。
渺渺煙霧中,回想今天的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場噩夢。
他現在依然難以置信,以他的身份職務居然在楊長林的威逼利誘下,做了件小癟三才做的事。
他當時也拒絕過楊長林,可最終在各種心理的驅使下,他還是答應了。
可他畢竟不是小癟三,他長期待得圈子里,有圈子里做事的規則,突然突破圈子,用另一個圈子里的方式做事,他難免心里不適應,做事也就顯現出心虛和不自然,這才最后一刻,被陳常山看出破綻,
功虧一簣。
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可嘆可悲又可憐。
事后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當時事發突然,陳常山應該也沒想到自己會用小癟三的方式對付他。
所以陳常山除了強行扣下一支煙,應該沒有留存其他證據。
這樣,自己還能得活兒。
一支煙燃盡,鄭好起身穿衣鏡前,看看鏡中自己,面色蒼白,頭發蓬亂,兩眼無神。
自己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記得剛接任常務副縣長時,自己可是躊躇滿志,傲視全縣,認為兩年后,自己必定是田海的新縣長。
可這才過去多久,自己已經頹敗不堪,像一條落水的狗。
既生瑜何生亮。
田海已經有了我一個鄭好,為什么還有一個陳常山?
如果沒有陳常山,我鄭好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鄭好順手順手拿起一個花瓶,砸在穿衣鏡上,劃拉,鏡子碎裂,滿地碎屑。
鄭好低下頭,地下出現了更多頹廢不堪的自己。
鄭好無奈長嘆一聲。
門鈴響了。
鄭好嚇得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