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牛大遠再次打斷肖梅的話,“你知道就行,剛才王利發電話里說了你弟弟違規經營的幾個問題,我認為都屬實。
其實他們今天查得還是不夠深,真查起來,何止這些問題,關門整頓幾天都是輕的。
經營者恐怕都得進監獄。
陳常山這些人就是為應付考察團,做事還是不到位。下次王利發再來給我匯報工作,我必須告訴他,整頓市場必須連根整頓,不能浮皮潦草,只做表面文章。
工作要不不做,做必須做到位。”
啪!
牛大遠點上支煙,渺渺煙霧立刻從牛大遠面前升起,牛大遠一雙老眼陰冷狡黠。
肖梅頓覺全身冰涼,在原地僵愣片刻才道,“牛縣長,您這話什么意思?
我不為您辦事,您就要拿我弟弟開刀,還要把他送進去。
我可是一直聽您的。
我幫您和陳常山作對,陳常山拿我弟弟的事為難我,但也沒說要把我弟弟送進去。
這話卻從您嘴里說出來,您讓我太意外,也太心寒了。”
一縷煙霧從肖梅眼前飄過。
肖梅揮散煙霧,重新看向牛大遠,牛大遠神色未變,輕彈下煙灰道,“肖梅,不是我讓你心寒,是你和鄭好讓我心寒。
你捫心自問想想,你們能有今天,得益于你們的能力嗎?
你們若真能力超群,也不會被一個上任不久的陳常山如此拿捏,一個躲在家里不敢見人,一個推三阻四只想自保。
你們能有今天,是因為我把你們提攜上來,我給了你們好處,關鍵時候,讓你們辦點事,有什么不可以。
你們有什么資格和我耍心眼。”
啪!
牛大遠拍桌而起,一指肖梅。
肖梅剛想回應,牛大遠話又至,“肖梅,那天我和鄭好說了,我倒了,你和鄭好也立不住。
今天,我再把這話告訴你,別以為陳常山和你說幾句好話,你們就可以化敵為友。
這是不可能的。
那天在會上,鄭好背著我當眾向陳常山示好,陳常山不僅不領情,還抓住鄭好話里的漏洞,對鄭好迎頭痛擊,讓鄭好當眾下不來臺,就證明我的話沒有錯。
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永遠上不了同一艘船。
肖梅,你已經鎖死在我這艘船上,現在想腳踏兩只船,晚了,首鼠兩端,兩只船將都不會有你的容身地,你的結果不會比鄭好好。”
牛大遠將手里煙重重按滅,但還有一縷殘煙從肖梅眼前掠過。
肖梅感覺自己就是那縷殘煙,生死走向已完全身不由己,不禁苦笑兩聲。
“牛縣長,你的意思我別無選擇。”
四目相對,牛大遠道,“我已經說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我只是把道理向你講清楚。
你可以選擇,但選擇之前,你要想好你能不能承受選擇的代價?
我再明確告訴你一個事實,不管鄭好出什么事,兩年之內,田海縣長依舊姓牛,鄭好影響不到我。
只要我在,你依舊是肖副縣長,你弟弟的書店照樣開。
你弟弟也沒其它本事,不開書店能干什么,我也是他的長輩,你當姐的心疼他,我也心疼他,肯定不能看著他餓死。”
牛大遠輕輕拍拍肖梅的手背,面色變得溫和,瞬間變化為一個和藹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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