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愧意的陳常山剛說聲夏書記。
夏元安道,“常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今天我也開誠布公和你說幾句心里話。
你,孫元茂,還有于東等等,你們都是田海盡職盡責的好干部,也是田海穩定發展的中堅。
我為什么要把穩定放在前邊,因為一個國家,一個地區,到咱們田海,穩定都是基礎,只有穩定才有發展的可能。
我來田海前,上級也是這樣交代我的。
出了問題,當然要解決,但絕不是盲目,泄憤式的解決,要有整體考量。
比如這次煙的事,如果我們不能考量全局,今天的見面會上,肯定就會聽到對田海不利的聲音。
孰輕孰重,你應該心里有數。
同時對一些優秀的干部也要保護,讓他們能繼續擔起責任,并最終走到更重要的崗位。
常山,你有具備更好發展的潛力,等你也站到了考量全局的位置,你就會身有體會,想把一件事處理好絕不能只針對一件事,要懂得走一步看三步。”
夏元安確實說出了心里話。
陳常山道,“夏書記,其實我已經身體會了。”
夏元安一笑,“這我相信,所以我說你有潛力,不要和賓館的人說你回縣里。
回了田海,你直接和孫元茂,于東聯系就可以。
根據孫元茂的匯報,今天縣里應該就會有實質性進展,不耽誤你參加明天下午的簽約儀式。
柳吉元那邊,我來解釋。
路上開車,一定注意安全。”
夏元安像個慈祥的長輩拍拍陳常山的胳膊。
陳常山重重道,“夏書記,我記住了。柳吉元那邊,還是他再聯系我時,我讓他聯系您吧。
畢竟是他請客,應該他主動。”
夏元安想想,“就這么辦。我也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可以走了。”
說完,夏元安往椅背一靠,閉上眼。
下午的陽光穿過紗簾照在夏元安斑駁的頭發上,根根白發閃著光亮。
陳常山不禁心想,這些白發都是宦海幾十年,起起伏伏刷白的。
每一根白發里都是仕途練達。
回到自己房間,陳常山先給于東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收拾一番,沒有退房,出了江城賓館。
剛上車,手機響了,是柳吉元的電話。
陳常山一接起,即聽到柳吉元聲音,“陳縣長,你那邊怎么樣,推掉沒有?”
陳常山心想,這小子和追債一樣,不得到最終結果不罷休。
“柳區長,我和別人的飯局剛推掉,但今晚能不能去你的飯局,我現在還是沒把握。”
柳吉元的聲音立刻變冷,“陳縣長,剛才咱們見面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清了。
今晚。”
陳常山接上話,“我知道,今晚還有楊市長,我向夏書記請示了,夏書記讓你直接聯系他。”
柳吉元一頓,“你向夏書記說了?”
陳常山稍稍提高聲調,“我是陪夏書記來開會,夏書記是我的領導,普通飯局也就算了。
參加你柳區長組織的飯局,又有楊市長出席,我必須向夏書記請示。
柳區長,剛才咱倆談的時候,你肯定說漏了,咱們兩個區縣今后要冰釋前嫌,協同發展,你怎么能光請我,不請夏書記。
夏書記才是田海的主事人。
所以我向夏書記請示時,把你的疏漏補上了,說你請的是我和夏書記兩人,主請夏書記,我就是個陪同。